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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境之天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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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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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一名锦衣卫快马奔至茶馆外,只见他全身血污,急匆匆地下马连大气都没喘一口,便将字条递给了陆炳,便倒地不起。陆炳急忙去看那锦衣卫,随即摇了摇头,可见已然断气:“埋了吧,给他家人送上五十两白银做安置费。”陆炳吩咐道。他打开字条,大惊失色。 裳玉茗见他将装水的竹筒都被捏碎,全身颤抖,问道:“陆大人,发生何事?” “又有一个镇被屠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在场除了天佑以外的众人都露出骇异神色。 “这已是第四个镇了,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陆炳不无痛心道。 之前的三个镇,裳玉茗先前从剑藏锋口中已得知,并不惊讶。 “裳宫主,事不宜迟,下官前往先去打探,若确定他们位置,再请你们援手。”陆炳道。 裳玉茗心知他是不想让云天宫的人跟上去,所为援手云云仅仅客套话而已,当即道:“请陆大人多加小心。” 陆炳道:“江夏镇便交给云天宫诸位仙长。提到失踪百姓,我们刚来之时,镇里有个疯疯癫癫的老汉,叫嚷着鬼把他女儿带走了。”一名属下牵来一匹暗红的高头大马,他一跃已然骑上。 “老人家人在何处?” 陆炳指着街道的尽头道:“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有间破破烂烂的房子,他被绑在柱子上。你们若是不来,我们准备将他带回京城。” 天佑一把抓住了马缰绳。 “小仙长还有何事?” “你们的衣服这么好看,能否送我一套。”天佑道。 陆炳一愣,微微一笑,他一挥手,一名锦衣卫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了天佑,当真是令出必行。 裳玉茗阻拦道:“天佑,飞鱼服乃是朝廷官服,岂能索要。” 陆炳笑道:“难得小仙长如此高兴,一套衣服何必在意。若是陛下怪罪,下官一力担之。”他转头对天佑道,“可惜这生不合你身,你先将就些许。等陆某回到北平,叫制衣局为你量身定做一套。”说着,他抽出了剑。 天佑被他突如其来的拔剑吓了一跳。只见陆炳一个飞身,对着天佑连出四剑,当真快如闪电,却并未碰到天佑分毫。裳玉茗知道他这是以剑在量天佑的尺寸,果然陆炳再次飞到马上,对天佑道:“往后每年给小仙长安排一件,盼望小仙长也给贵派说说,给朝廷几把好剑。” 天佑不明所以,裳玉茗却是默然不说话。 陆炳哈哈一笑,正要离开,好似想起什么对裳玉茗道:“听说贵派半年前收了一名海境皇子作为弟子?” 见裳玉茗点头,陆炳正色道:“恕下官直言,人海殊途,云天宫虽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然海境心思究竟如何,还未可知。若让他们通晓云天宫武学,如虎添翼,还请诸位慎重。” 明眼人均知道,他的这番话是代表靖帝的意思。 “多谢大人提醒。”裳玉茗道。 天佑得了飞鱼服,喜不自胜。众人一路走去,街道两旁的屋檐和墙角下,依稀残留着斑驳血迹。谦和一个健步已冲上前去,俯身细细观察这些痕迹:“剑招同一路,凌厉无比;刀招也是同一人所为,霸道利落。” 赵千同不以为然:“话不能这么说。能杀这么多人,一两个人不太可能,说不定是这些人师出同门,刀法、剑法如出一辙。” 众人再细看,街道两旁的房屋多数大门或是敞开或是残缺破损,唯见少数几户紧闭大门。透过薄薄的窗纸,隐约透出几个人影。他们也注意到裳玉茗等一行的到来,但谁都没有出来。 “师妹,为兄便去撬开房门,跟这些愚昧的百姓说清楚。”赵千同催促道。 裳玉茗摇摇头:“我等人都来了,既然是误会,总会有办法消除,不急于一时,更何况锦衣卫的话也不能尽信。这样,你带着乘友往后山腰看看,是否真如陆副使所言。谦和,你带着乘友、乘心去留意下百姓的动静,且不可造次。天佑紧随我左右。” 谦和、天佑与何乘心均无异议。 赵千同一脸不高兴,对李乘友道:“还愣着做什么,跟上。” 裳玉茗拽住天佑一路往前走,如陆炳所言,一名老汉被绑在一个小屋底下,嘴里反复念叨着:“鬼抓人啦······鬼抓人啦。”不知是不是因为喊的时间太久了,嗓子都已经哑了。 裳玉茗将他放下,那老汉立马抓住裳玉茗的手道:“鬼抓人啦,鬼抓人啦。” 老汉的手脏兮兮的,不要说裳玉茗是未出阁的女子,纵然是男子被这老汉的脏手一抓,也会嫌弃。 裳玉茗的手不由得一缩,瞧着眼前老人可怜无助的神情,便也不在乎他的手干净与否,任由他抓着,反而宽慰道:“老人家,我信。” 天佑见老汉盯着裳玉茗,惊奇道:“大爷,你没瞎啊。” 原本如同被夺去魂魄的老汉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啐了天佑一口:“你才瞎,我看到鬼抓人了。” 裳玉茗将信将疑:“抓了那些人呢?” 老汉道:“王富贵家的女儿,大五家的女儿,隔壁的裁缝李······还有我女儿。”说到这里,老汉伏地大哭。 裳玉茗暗自疑惑:“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失踪的人都是女子,女子···”她劝慰了,老汉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止住哭:“刚说到哪里了?” 裳玉茗一阵莞尔,待他喝了几口井水后,天佑问道:“你说的鬼长什么样子?血盆大口?黑白獠牙?”从小林常青就这么跟他描述鬼的模样,也想不出其他词来。 老汉想了半天:“记不清,飘来飘去的。” 裳玉茗又问道:“他如何抓人的?” 老汉呜咽道:“我女儿在河边洗衣服,然后他一口将他吞了下去,飞走了。”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裳玉茗见他说的莫名其妙,一时也没有头绪,想等何乘心过来,看是否能有办法让他的神志清楚些。 约莫一个时辰,谦和、何乘心与山天赐先回来了。见两人灰头土脸,谦和的脸上甚至还有些伤痕,问道:“怎么回事?” 谦和道:“村民误解,一时误伤。” 何乘心叹道:“人家想要找他拼命,他不仅不逃,反而把自己凑上去,能不挨打吗?要跟他们讲道理,也得看时候。” 裳玉茗示意何乘心为老人医治,何乘心颇为嫌弃地看了老人一眼,为他搭了脉后,急忙用清水洗去:“太脏了,也不知道洗洗。” 裳玉茗打住道:“别嚼舌了,快说。” 何乘心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受刺激太大,伤了神志。也许就是因此,凶手既没有杀了他,也没要了他的眼珠子。” “能治吗?” 何乘心摊开手道:“您太瞧得起我了。” 此时,赵千同与李乘友也从后山回来。眼见李乘友脸色惨白,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赵千同带着些许的不屑道:“没见过世面,看到那些发臭的尸体吐了三次。幸亏没带两小鬼去,否则还不指定怎么样呢。” 原来二人所去之所尸体堆积如山,旁边的小河流都被染成了红色,当真是名副其实的血流成河。当时便将两人吓的惨白,只是一个没吐一个吐了。 赵千同道:“如何,问出点什么来?”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进展,赵千同道:“我这边倒是有点收获。” “怎么说?”裳玉茗问道。 “从尸体上来看,部分人不是死于刀剑而是死于棍棒,乃至被咬死的。” 裳玉茗皱起眉头。 “像是不会武功的百姓所为,看来也有人趁火打劫,或者助纣为虐。”赵千同道。 裳玉茗不置可否,要调查此事必须从活着的百姓处入手。见老汉全身发抖,尤其是见到赵千同时更加害怕,连连道:“凶手,凶手!” 赵千同大怒:“你看清楚了,老子是堂堂云天宫的人,别好坏不分。” 裳玉茗示意李乘友走到面前:“带上我的名帖与这位老人家,去百里开外的潇湘苑。你把我的名帖交上去,自然有人会帮你。将他安置妥当后再回来不迟。” “师妹平日足不出户,没想到潇湘苑都结交上了。“蛋医”管幼平性情古怪,你拿着云天宫主事的身份,也未必肯帮。” 裳玉茗道:“师兄到时候便知道了。” 李乘友答应一声,便带上老汉匆匆赶往潇湘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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