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对着江名背影嗔怪,玉手作打挠。没办法,她有自知之明,江名功夫之高,自己对付不了,聊做消遣。
发泄一番过后,只得再次跟上。
江名身后多个小尾巴,他走快,她也走快,他走慢,她亦走慢。总之身离八尺之内,既不近,也不远。就像一只寻觅到猎物的小猫儿,慢慢在后跟着,等到猎物放松之后,扑上面。
江名漫无目的的走,她也漫无目的的跟。她的意思很明显,缠上了。
“我说这样很不好”不知走了多久的江名开口“你跟我,很危险”
“画匣”
“你要想清楚~”
“画匣”
人对异性,有时很宽容。没想到孟青现在是个死脑劝筋。非要看画匣里是什么东西。
江名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也许将画匣给她看一看,也不错。只要她不乱说出去。
正的迟疑间,旁边嘈杂。一马西来,枣红马儿四肢“踏踏”尘烟抖飘,上面坐着络腮大汉,腰配环刀。在马上大叫道:“江名贼子,那里走”
大汉言罢,双腿狠蹬马蹬,“啪~”越马飞身,宝刀“呛~啷”出鞘。趁势力沉,举刀横劈。
刀势浑厚,挟风裹电,力劈华山。
在孟青眼中,江名就像是波浪翻飞中的一叶孤舟,巨风之下的一棵小树,随时翻折。
刀劈下的那一瞬,也是他殒命之时。孟青不由星眸大睁。愣在原地,想叫叫不出声。
弱柳拂风,江名动了,眯眼间,提剑斜拔,他没有出剑,只有剑鞘,提打刀柄擦碰到握柄十指,大汉皱眉痛哼,环刀脱手,打着旋晃如巨大的飞镖,插到近处树身上,钉木一尺,余力未消,刀身“唔唔”细响。
大汉也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成名绝技,却被江名并空截胡。硬硬生捂着手,面朝地,摔了个狗啃泥。
大汉挣扎要起来,被江名一剑鞘打后脑,“啊~”叫一声暂时晕了过去。
这就完了。
孟青既是庆幸,又是无语。这出场,这落幕,差距有些大。庆幸的是江名无事,无语的是这大汉她认识。
“大刀魏仁,赫赫有名,现为海沧寨副寨主,以长刀见常,曾一刀斩十人,刀势不竭。一天内曾巢,南陵江河四十八家大小山寨”
“哦”
“你不问他,你就打晕他”
“没兴趣”
孟青翻白眼,江名她算是看明白一点,很闷。无欲无求。说难听点就是懒。
“那你准备把他打晕后怎么办”孟青略有希冀看着他。
江名头微斜,看着孟青似是思考,似是无语道:“扔这,走”
“扔下,就走”孟青惊讶“合着,这半天,你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对”
“你不是去寻宝,我白跟你半天了”
“哦”
“你~哼”孟青对江名很生气,扭着头,跺脚。她发现自己跟江名在一起,自己生的气没有这几天多,确切是刚认识两天多。
等她一回头,江名又走了。
这个混蛋,女孩子生气了,居然不哄,真是没有君子风度。
江海升明月,流莹浪涛涛。
海沧寨位于南陵沧山,沧山绝领,悬崖矗立。进山出山只有一条小道。
寨内暗道堡垒交错。加之内里存粮丰富,可供寨内千人余人三年食用。
这千余人只属于一个人,总寨主海威。
海威六旬,胡子花白。此时也像江海的浪涛一样,流莹不定。他厅堂主位前,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厅中烛火。
他眼皮在跳,自早上听手下汇报魏仁去找江名,眼睛一直在跳个不停。
他不止有个女儿,也有一个儿子。魏仁是他的儿子,是他悄悄培养的接班人。本打算,再过几年,自己六六大寿时,再将真相说与他同时也将这诺大的家业交给他。
人都派出去打听一天了,从早到晚没一点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等待答案的过程往往使人最难过。
“寨主,不好了,不好了”
“啊~”想什么怕什么,厅外声音那么大,又那么急。他听得到。送信头目行色慌张,近前“噗通”跪地伏泣“副寨主被江名杀了”
头目伏地不敢看寨主脸色,他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寨主脸色,寨主对魏仁的好,有目共睹。堪比亲儿子。
海威脑子一“嗡”后跄跌坐大王椅上。“痛煞我也,江名贼子~啊~”喉中瘀血喷出,昏倒椅上。
“寨主,寨主,不好了,寨主昏晕了,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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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月高挂照九州,一家悲来一家乐。
冲鸣山庄,后院花院内,虫鸣幽幽,凉亭内烛光盈盈。铜炉内檀香袅袅,珠翠帘微微。
“婆婆”凉亭外,成少夫人华婷执礼甚恭,双手捧器物,是一盘腌好的梅子干。
“嗯~进来”
成夫人颔首,她在亭内练字。刚好写好一副。儿媳华婷看到了,并没有夸奖。对比于字写的如何,她更倾向于夸人。
灯下看美人,高烛光亮如黄如霞,又似薄沙。掩盖了成夫人身上几份成熟,凸显了几份清丽,年青不少。
让身为儿媳的华婷羡慕不已,女人总是希望年青一些。虽然,她现在也很年青。
“什么事”成夫人满怀笑意看着华婷平坦的小腹。
尽管如此,华婷知道自己不比少爷,可以随时向婆婆问话。她从小就被卖到山庄,从小婢女,容升到贴身侍女,再到成家少夫人。
“婆婆”成夫人的眸光,华婷不觉两颊微红,她被诊出害喜初孕,未到三月,不显怀。
“水月庵,了尘师太让我送给您的梅子,特意嘱咐我要您亲自尝尝”
她将器物放在桌上,撇过自家婆婆字幅,赫然是“会当凌绝顶”五个字,字本峥嵘,纵横,布局很好,但总是秀气有余,气力不足。
“你也来吃一点吧?”
冲鸣山庄是水月庵最大的主顾,每逢初一,十五。成夫人会去上香或找人替自己去。
了尘师太侧是时不时亲送一些自家果疏,尤其是腌好的梅干。
华婷尝了一颗,还是那平常的味。
“怎么样喜欢吗?味道”成夫人微笑“酸酸的,你喜欢全拿走吧!”
“嗯”华婷恍然,低头羞红。要不是自家婆婆问的快,她会如实回答:味道很一般。
嘴里酸酸涩涩,但手在小腹间轻拂,心里莫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