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张怡的离世,这几天江名心情并不怎么好。现在,小夫妻处于蜜月期,海威也没有给他安排一些事做。心情略有烦躁的来到书房。
看着看着书,突然感觉里面的字开始跳动起来。江名皱眉微皱。这时,一只纤白的玉手将字遮住。江名抬眼一看是张怡。
“怎么是你”江名惊讶,再看四周,变成了春香苑后院竹房。
张怡巧笑,好似以前。
“太好了,你没有”江名道。
张怡欲张口,却是指了指自己的樱唇。
“你怎么了,嘴不舒服”江名皱着眉头问道。
张怡的脸儿“唰”变成灰白色,喉咙里发出幽怨无比“喑哑”声,似是很焦急,要解释着什么。
“你不要慌慢慢说”江名没有见过如此场面,心慌莫名。是的,杀人不见血的剑客,也有害怕的时候。
突然,脸色惨白的张怡张着血盆大口朝江名袭来,欲要将其生吞,江名发现身子动不了,口儿越张越大,就像是无底的黑洞将周围一切吞噬。
“啊~”江名惊叫着从书案上醒来,额头上冷汗一片。披在身上的衣服,因恶梦的惊醒而掉落在地上。
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江名愣愣发神,是谁给我披的衣服,还那个梦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提示。
当人心里压抑的时候,总是会找一个人来倾诉。
江名走出书房,来到新房。房门旁的侍女小莲好像也有什么心事,直到江名这位新姑爷来到近前,才慌忙一福。
“夫人,是不是在里面”
“在里面,在缝制衣物,让我在这里守着”
江名点了点,走了进去,小莲似要拦着,但看人已经走到里面,只得悻悻作罢。
“呀!你怎么来了,小莲这死丫头,也不提示一下”海兰到是挺警觉,坐在罗床看到相公进来,忙把手里活计用一块布挡做。
海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惟独女红差了点意思,江名没少拿这个取笑她。
“怎么看书累了”海兰问道。
江名走到桌旁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饮着“嗯,衣服是你给我披上的”
“没错,看你趴在桌子上,怕你着凉所以才给你披上”海兰将绣工活计收拾在小篮里道“对了,既然醒了,一会我们去好得轩,听说,那里新来一个杂耍班子,其中有一个口技表演不错,模仿的人和动物的声音惟妙惟肖,尤其是隔着个小帘子,只要一桌一案一幅尺,就能把市井百态演出来”
江兰说到这儿,江名脑内灵光一闪,问道“那照你,这么一说,一人也能模仿我们俩个人”
“当然能,听说,口技高明者,一听就能学个八九分,难辨南假”海兰突然想到什么,脸上嬉笑莫名“你说一个人扮演两个人吵架是不是很好玩,别人在外面听着是两个人,其实是一个自导自演,你说这好不好玩,尤其是学会之后,将不顺眼的人灌醉,故意整他,你说会怎么样“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江大叫着,兴奋地抱起罗床上的海兰绕圈圈。
“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海兰满脸羞红,尤其是看到被江名叫声引来的侍女小莲后,更是拍打起江名。
起先,不知道房内发生什么事,但见是小姐和姑爷打闹,便乖巧的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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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水庵,是一座尼姑庵,由成夫人出资所建,平日里香火也算过得去,在它的后院小亭,众女尼活动场所之一的地方,却来了一位男客,冯庸。
他在等人,等这所禅院真正的主人。
不一会新任主持领着成夫人来到小亭处,双手合实,喧号一声退下。
冯庸站直如松,背着手。似是没有发觉成夫人的到来,双眸看着近前一小片的绿竹。
竹衬人,人衬亭,尤其是在小亭左右两边一幅对联: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
整个人的仿佛在古色古香的图画里,颇有浑然隐士之感。
本是人与自然整合的场面,成夫人却是眉头微蹙道:“你来找我”
冯庸没有回答,依然背着手欣赏着竹子。
“说吧,你有什么事,这不合我们的规定”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是人定的”冯庸转过身,直勾勾看着成夫人朗声道。
“哼!没有规矩难成方圆,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成夫人秀眉皱的更深,很反感这种文诌诌的虚伪。
“有什么话,请快点说”
“哈哈,儿子没当上南陵盟主时叫冯大哥,现在当上了却叫你”
“哟,瞧冯大哥说的,你我不过各取所需”
“能站起来,第一件事就要把拐杖扔了”冯庸言语莫名讽刺。“你这段时间,私下里好像跟我家庄主联系很频繁”冯庸挑着眉头,面色暧昧说出不出的轻浮轻佻。
“比起陆机,我家小主子可差太多了”
“你吃醋了”成夫人轻笑嫣然,说不出的端丽。
冯庸摇了摇头,瞟了瞟成夫人一眼,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件物品,一件商品,一件有价的商品。这让成夫人暗狡秀手。
蔑视,赤裸裸的蔑视。成夫人银牙轻咬,铁青着脸儿,不说话。她想听听,这件绿柳庄院大管家,有什么下流的东西从他嘴里嘣出来。
“人呀!就是贼,知错犯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冯庸淡淡总结着,看着成夫人总结着。
“哼!你后悔了”成夫人言语冰冷。
“没有,只是空虚了”冯庸举起自己双手,看着成夫人道:“我以为,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会快乐,当得到的那一刻,我心是激动的,现在,却是很累很空虚”
“我和萧七一起创立绿柳山庄,最后他成了人人敬仰的庄主,我却成了下人,从兄弟变成君臣”
“所以,你明知他私下杀害你的妻儿,你也不敢反抗,装做不知,直到和我交易”成夫人一脸蔑视。
“报仇,要看怎么报,没有绝对把握那是找死”冯庸微露狰狞,咬着后槽牙。
“人要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成夫人手掩樱唇嘲笑。
“是啊!”冯庸走出小亭,看着成夫人小腹,颇有意味道:“怀了一个人的孩子,却要嫁成另一个人,打着那个人的名头过活。真是越活越滋润”
“你~”成夫人秀眸微睁,玉指轻颤指向冯庸,嘴儿打颤“你说~~什~~什么~~我听不懂”。
“做都做了,还不懂,不得不说说谎是一门学问”冯庸神情自得,看着微风中打颤的成夫人。
成夫人身子打颤,脸色苍白,如正在受狂风摧残的娇花儿,让人忍不住,揽大怀里安慰一番。
冯庸也不例外,现在威胁的话说过,接下来就要来软的了。敲打人,就是胡萝卜打大棒。
“盈儿,你听我说,你~”冯庸近前安慰,不觉自子微软,立马后退三步,可是一股麻痹之感,袭卷大脑。“噗”瘫软无力抓扶着小亭柱。不可置信道:“你居然,下药”
“你想不到吧?”成夫人不复刚才柔弱模样。俏笑非常,如三春之花艳丽异常“你也混了江湖这么些年,怎么不明白,事事都要留一手”
“底牌永远不要过早暴露”成夫人玉手只是拿着一只铜钱大小的蜘蛛、漆黑色的蜘蛛,样子小,毒性大。她看它的眼神很是温柔“人有时,比动物还不如,比动物还要毒”
冯庸努力用手抓着柱子,思考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扶桑武者的事,是你故意让他搅乱江名的婚宴,还有你撺掇陆机,让他去杀江名”
“你要杀我,就不怕你的丑事”
“啊!一个叛主之人的话怎么可能相信,再说你死了,你怎么传出去”
“主人,什么主人,萧七不是我的主人”冯庸嘶吼。
“对,不是你的主人。他是你的大哥对不对”成夫人面露不屑道:”好了,我的大管家,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你该上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衬着与我话说,暗暗疗伤对不对”
冯庸心下一惊,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猛得朝成夫人甩袖,利箭一只“哗”从袖口飞出。
成夫人也是大惊,心道自己太得意了,疏忽了他的袖中箭,还好冯庸不似平时,身子打摆,准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虽不致命,但冰冷的箭头划过成夫人如玉的脸颊,留下一深深的血痕。
“你居然用暗器”
成夫人感觉脸上划痕一阵发麻,再一摸,血色发轩黑,不好这箭头有毒。
“哼,你不也用毒药,我们彼此彼片,毒妇,我看你没有这张漂亮的脸,以后怎么勾引男人”
“我这箭是狼毒箭,我想你应该知道擦伤的后果吧”冯庸哈哈大笑,自断了经脉。
他没有想以自筷误打误撞,将成夫人脸划破了,对于,女人这比杀了她还解气。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落到成夫人这种人手里没有好。绝对会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自我了断,来得干脆。
“混蛋,混蛋,我将这混蛋拉出去喂狗”成夫人气急,对着冯庸的尸体大肆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