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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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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吴铁豹携妹走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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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鹧鸪天》一首,词曰: 豹头山前黑雾飘,山前隐隐野狼嚎。为报舅父杀身仇,仗剑独闯崚崖峭。心烈烈,势纠纠,铁汉生来胆气雄。纵横到处无人挡,能去能回果英豪。 当时吴铁豹杀死了梁道元,报了舅父之仇,当时不敢恋战,转身下山而来。一边下山,一边把身上带血的外衣脱下,丢在一边弃了。 那豹头山大小群寇见了吴铁豹这等武艺高强,哪一个是不要自身性命的,一个个都不敢拦他。只是紧紧地跟着吴铁豹,要探查他落脚的地方。 当时紧走紧跟,慢走慢跟,不走不跟,一路尾随不放。 吴铁豹见了如此光景,心中想道:“如今我闯下这场祸,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我的住处,那我母亲便有危险了。就算一时甩开了他们,以后若被他们撞见,那也是不行的。啊!有了!我叔父在关西那边做官,我就到那里投奔他去。待我先把这几个喽啰甩开再说。” 当时吴铁豹走到山下街道之中,在那街道中左边拐一拐,右边拐一拐,想把那几个尾巴人甩开了。 此时却说那吴铁豹的异母妹妹吴若兰,当日正逢自己母亲郎氏的忌日,吴若兰带了一竹篮子果品纸钱到那郎氏的坟前烧祭了一遍。 当时祭拜已毕,吴若兰抹抹眼泪,提了竹篮子往回就走。 这时正在那街道之上行走,可可的就遇到吴铁豹过来。 当时两人一打照面,吴铁豹心中吃了一惊道:“有这般不凑巧的事!正好遇着这个小狐狸!倘若被她叫我一声哥哥,那后面跟着的贼寇便不跟我跟她去了!此处又没个岔路,直直的就一条道路,叫我怎么回避的开!没奈何,只得低下头来,但愿她不理我,就这么错过去吧。” 当时想到此处,便把那头颅低了,眼睛瞅着地走。 吴若兰当时看着吴铁豹过来,认得是哥哥,却见他把头来低了,眼睛直瞅着地走。 当时心中想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瞅着地走路?这可不像他。我看如今还是叫他一声得好,否则他见我不理他,生起气来又要骂人了!” 当时兄妹二人渐渐走近,只听吴若兰叫一声:“哥哥,你怎么瞅着地走路?” 当时吴铁豹一听这话,一时间拿定主意,一边抓住她手腕,一边喝道:“有人追着杀我!快跟我走!” 当时拽了妹妹扭身就跑,吴若兰无奈,也只得紧紧跟随,那手里的竹篮子早撇在地上一边去了。 当时两人跑了好一段路,吴铁豹见后面没什么人了,这才把手松开。 吴若兰不比吴铁豹这等壮健的身躯,跑了这么一段路,直跑得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在哪里喘了好半天方说道:“哥哥,现在没事了么?可以回家了么?” 吴铁豹道:“你跟我来。” 当时寻着一家客栈走将进来。 店主人见他二人进来,问道:“两位可是要住店么?” 吴铁豹道:“不住店,就在你这店中略坐一坐就走,自然算你半日店钱。你再去替我寻一辆马车来,另有银两相赠。” 店主人道:“既如此,请两位进楼上空屋内暂歇,在下这就去寻马车来,稍待稍待。” 吴铁豹道:“有劳店家了。”遂取出银两来付了。 当时兄妹两个进了楼上房间内坐定。 吴若兰问道:“哥哥,刚才什么人追着杀你?” 吴铁豹道:“此事说来,只因我舅父被山贼梁道元所害,我心中不忿,因此提一把刀独自一个上了那豹头山去,把梁道元宰了。回来的时候便跟了几个尾巴。当时你叫出声来,我怕他们对你下手,因此拽了你就走。” 吴若兰道:“那现在呢,我们能回家么?” 吴铁豹道:“回什么家!他们都认住你了!回去万一哪天让他们认出来了,你死了就死了,我母亲却成了你的垫背的!如今我要去关西投奔叔父,到时候再接我母亲过去,如今只好带上你一起去了。” 吴若兰道:“关西那么远,非去不可么?” 吴铁豹道:“少说废话!跟着我走就对了!” 两人在店中坐了些许时候,店主人已叫了马车前来,于是二人乘了马车,取路往关西来了。 一路下来,车夫皆嫌道路太远,不愿多走,因此连换数辆马车。 马车用的多了,吴铁豹所带财物有限,未免囊中羞涩。 当时吴铁豹想道:“如今身上带着的银两越来越少,这可怎么处?没奈何,只好也学学那些占山为王的把势。” 当日走到一座山前,只见那座山如何,但见: 龙脉悠长,地形远大。尖峰挺挺插天高,陡涧沉沉流水急。山前有瑶草铺茵,山后有奇花布锦。乔松老柏,古树修篁。山鸦山鹊乱飞鸣,野鹤野猴皆啸唳。悬崖下,麋鹿双双;峭壁前,獾狐对对。一起一伏远来龙,九曲九湾潜地脉。 当时吴铁豹赞道:“好山!就在这里吧!” 吴若兰见了,心中想道:“莫非他要打劫过路之人?” 果不其然,只见那边来了两个人,只见那二人: 头上戴包巾,身穿皂白衣。 肩背大包裹,跨剑赶路行。 那两人步行向前,正赶将过来了。 吴铁豹大喝一声道:“呔!此路是本大爷的买卖,若是要从这里过去的留财不留头,留头也留财!若然不从我,本大爷我管杀不管埋!” 两人听了吃了一惊,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拦路!吃老爷们一剑吧!” 当时两人舞剑来斗,吴铁豹大喝一声“看刀!”遂舞刀来战。但见那: 两把剑,一口刀。两把剑左右乱刺,一口刀左遮右砍。剑起两道寒光闪,刀来一阵走狂风。这两个道:“宵小狗盗快闪开,否则剑到不留情!”那一个道:“你敢不从真寻死,今日人财两落空!”双客本事寻常辈,怎敌吴汉虎狼凶。往往来来七八合,二人中刀血染襟。 当时三人斗不多时,吴铁豹手起刀落,砍翻二人,血流满地。 吴铁豹回过头来问妹妹道:“小狐狸,第一次见我杀人,可曾害怕?” 当时吴若兰说道:“若是他们两个杀了你,我自然是害怕的。如今是你杀了人家,我却怕什么?只是我说,你无缘无故杀了两个人,他们可是无辜之人,你也忒心狠了些!如此行为,与那梁道元有什么不同?” 吴铁豹听了说道:“谁说我和梁道元不同了?你以为你哥哥我是什么好人!只不过这次可不是什么无缘无故杀人,若是不杀他两个,哪里能得银两来用?待我在他们身上翻一翻,看可能找到些银子么。” 吴铁豹当时把那两人身上一翻,当时翻出两根金条和三十两银子,吴铁豹大喜,把来带在身上。 当时有了银子,雇了一辆马车,又买了一匹马。吴铁豹教吴若兰坐上马车,自己骑马同行。 当时一路向西,过了函谷关,到了关西地界。 一日到了午间,见那道旁有家酒店,三人停车歇马,于是便走了进来。刚刚坐定在那里,忽见外面又进来两个壮士。 只见一个生得身高七尺以上,面如火炭,浓眉大眼,三绺胡须,手如铁钩,猿臂狼腰。 另一个也是生得身高七尺以上,紫黑阔脸,黄牙阔口,铁刷乌眉,虎目金睛,高鼻大耳,络腮胡须。 吴铁豹认得其中一个三绺胡须的是自己的朋友傅俊,便起身抱拳道:“傅大哥,好久不见!” 傅俊道:“原来是吴兄弟,没想到能在这里与你相会!” 傅俊向吴铁豹说道:“这位是我义弟,姓臧名宫字君翁。他可是师出名门,武艺高强啊!” 傅俊又对臧宫说道:“这位兄弟姓吴名汉,表字铁豹。他父亲便是有名的清官,前任长安令吴江。” 两人听说,都见了礼。 吴铁豹也介绍道:“这个是舍妹,这位是车夫牛大哥。”众人都相互见了礼。 便坐到一起,共进午餐。 吴铁豹动问道:“不知两位大哥从何处而来,到何处而去?” 傅俊道:“我二人如今占了一座山头,在东边小黄山一带,如今正要过去。” 吴铁豹道:“原来如此。” 这傅俊正应天界周天二十八星宿中的娄金狗下界。 那臧宫也是天星下界,乃是天界周天二十八星宿中的星日马下界。 傅俊也动问道:“只是不知贤弟又是从何处来,要到何方去?” 吴铁豹道:“小弟只因舅父从邻县而来探望家母,却被山中强盗梁道元杀害,小弟一时性起,杀上山头,宰了那梁道元。只因害怕露了踪迹,害了母亲,因此带了舍妹想到凉州投奔家叔。路过此间,故而得遇兄长。” 傅俊道:“兄弟,做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们做贼的快活,你莫去什么凉州,就跟我一起占山为王,何等不美?” 不知那吴铁豹如何答复,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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