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鹧鸪天》一首,词曰:
少华山前旧有缘,喜相逢处幸少年。道旁花开金灿灿,门外杨柳任依依。说武艺,论古今,情意绵绵不觉期。荡飘花絮随风旋,浪涌春风动波澜。
书接上回,当时吴若兰点名要拜刘伯升为师父。
刘伯升道:“师父在这里,哪轮得到我当师父。师父,若兰想学,你就是收个女弟子也挺好的。”
马登笑道:“人家点名要你教,我却教什么教,我是不管的,我当祖师爷爷就挺好的。”
吴若兰道:“伯升,你就收下我吧!”
刘伯升点点头道:“好吧,那你跟为师一起练吧。”
吴若兰道:“多谢师父!”
刘仲平道:“哪有这么拜师的,道句谢就完了?”
吴若兰道:“那还要怎样?”
刘仲平道:“拜师拜师,下拜见师。一边下拜,一边还得有人念诵念诵。”
吴若兰道:“念诵什么?”
刘仲平道:“自然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几句话。”
刘伯升和吴若兰异口同声地说道:“去你的!”
刘仲平道:“小丫头,反了你了!竟敢和你师叔这么说话!”
吴若兰道:“你是谁的师叔?”
刘仲平道:“笑话!你师父是我哥哥,你说我是谁的师叔?”
吴若兰道:“你不是我师叔。”
刘仲平道:“那我是谁?”
吴若兰道:“你是呆娃子!”
刘仲平道:“反了你了!信不信你师叔我给你个大耳刮子?”
刘伯升一听,拿手在刘仲平肩膀上推一把道:“你小子说什么?敢打我徒弟!是不是活腻了?”
吴若兰道:“师父,给他点颜色看看!”
刘仲平道:“好啊,刘伯升。我算看透你了,你小子重色轻友!”
刘伯升道:“怎么,不服是不是?”
边说边在他肩膀上又推了几下。
刘仲平道:“服了你那还了得!”
拿着棒摆个门户道:“你来你来!”
刘伯升道:“怕你我就不是你哥!”
拿着棒就打了过来。
一来一去,又操练了起来。
吴若兰道:“你不是说要教我么,怎么又和他比起来了?”
刘伯升道:“以后再教你,不着急。今日先看为师怎么收拾这个呆娃子!”
于是吴若兰跟着刘伯升每日习武,不在话下。
此时正当春暖花开之季,那山前山后,花开真如锦,绿树满山依。只见那边西岳华山:
叠嶂尖峰,回峦古道。青松翠竹依依,绿柳碧梧冉冉。崖前有怪石双双,林内有幽禽对对。涧水远流冲石壁,山泉细滴漫沙堤。野云片片,瑶草芊芊。妖狐狡兔乱撺梭,角鹿香獐齐斗勇。劈崖斜挂万年藤,深壑半悬千岁柏。奕奕巍巍真华岳,落花啼鸟赛天台。
吴若兰赞道:“这华山到了春天,树儿花儿开了,景色美了不少,妙哉!妙哉!”
三个人正点看间,忽听吴若兰道:“呆娃子,你说你练起武来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学起文来也比不过我师父,你说你是不是个废物?”
刘仲平笑道:“废物就废物吧,有些人还不如废物哩!”
吴若兰道:“我才学了几天,哪能跟你们比!”
刘伯升道:“有一件事,我永远也比不过仲平,恐怕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能胜过他!”
吴若兰道:“什么事?”
刘伯升道:“我二弟他两条腿跑起来好似那追风逐电的战马,寻常人追不上他的。”
吴若兰道:“就凭他这个呆娃子么?他能跑多快?”
刘仲平道:“这可不是我吹牛哩,论起这个事来,我必须当老大!”
吴若兰道:“我不信,你们两个比比看。”
刘伯升笑道:“这个实在比不过,为兄甘拜下风。”
刘仲平道:“我跑过你也不显着我的本事。这样吧,你骑马跟我比,让这个小鬼开开眼界!”
刘伯升道:“山上却没有马。”
刘仲平道:“待我到山下赁一匹过来。”
于是刘仲平下了山,跑步到了市集马店里来。只见那店里面:
骅骝骐骥,龙媒紫燕,挟翼骕骦,赤兔超光。四极大宛,八骏九逸。追风绝地,飞翮奔霄。此等良马,一个个,嘶风逐电精神壮,踏雾登云气力长。
店主人见刘通进来,便动问道:“小爷可是要买马么?”
刘仲平道:“不买,赁一匹来用,少时便还你。”
店主人道:“既然如此,需要付押金的。”
刘仲平道:“这个自然。”
店主人道:“且看要哪一匹,小爷自去挑来。”
刘仲平看了看道:“就这一匹吧。”
于是便赁了一匹马回少华山来了。
刚来到山下,就看见刘伯升在那里等着。
刘仲平道:“若兰呢?”
刘伯升指着上面道:“在上面看着呢。”
说完,便向山上的吴若兰招了招手。吴若兰看到后也向他招了招手。
刘伯升道:“咱们开始吧。”
于是刘伯升骑马和刘仲平跑了起来,那马虽然快,但上面还坐着刘伯升。来回跑了几遍,刘仲平虽不能真的赛过马去,却也和那马的快慢只在伯仲之间。只见那刘仲平:
腿开犹如风逐电,脚步刚猛活捉燕。
好似西方汗血马,赛过商朝勇飞廉。
当时把山上的吴若兰惊得呆了。
吴若兰心中想道:“世上竟有跑得和马一般快的人!真是生平头一回见!”
兄弟俩玩耍了一阵,刘仲平便把马送回了店主人那里。寻了一家酒店,吃完午饭后,又步行回到少华山来。
回山之后,正碰到刘伯升和吴若兰两人都在院子里习武。两人见他回来,都迎了上来。
吴若兰道:“来来回回地跑,可是累了吧?”
刘仲平道:“哪有什么累不累的,就当吃完饭后,在路上散一散步罢了。”
吴若兰道:“你这可真算得上是神腿了!”
刘伯升对吴若兰道:“其实为师我有一种本事,动起身来比仲平跑得更快。”
吴若兰道:“什么本事?”
刘伯升道:“是一种法力,只要我一发功,一瞬间就能从这里忽闪到山下跑马的地方去。”
刘仲平笑道:“净胡说,我才不信你哩。”
刘伯升道:“当真不骗你们的,我确实神通广大,只是一向不跟你们显摆罢了。”
刘仲平道:“你要是能一瞬间跑到山下去,我就能腾云驾雾,飞到天上练一套枪法!”
刘伯升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赖账。”
刘仲平道:“你还是先把你的法力表演一下再说吧。”
于是三个人来到吴若兰观看他们俩跑马时站的位置来。
刘仲平道:“来来来,请我们大哥表演他的独门绝技!”
刘伯升道:“看好了!”
刘仲平道:“你来你来!”
于是刘伯升用肘子往前顶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边动边喊:“去!去!”
然后说:“我去了又回来了!”
刘仲平和吴若兰看后笑得前仰后合。
刘仲平笑了一会儿说道:“你别这么快就回来,先在山下停一下,和我们招招手,你再回来。”
刘伯升道:“那可不成,你哪里知道,就刚才那么一下,耗费了我多少法力!没个多半年,功力难以恢复。再说是你刚才看得不仔细,若兰妹子肯定看清我在山下立住脚了,是么?”
吴若兰点头道:“对对对,确实看见了,我师父的本事天下第一!”
刘伯升笑着对刘仲平道:“怎么样,今天开了眼界了吧?”
刘仲平道:“真是开了眼界了,当真是夫唱妇随。”
刘伯升道:“好了,现在该你表演那半空中的枪法了!”
刘仲平指着天上道:“你们看,这天上没个大片云彩,搞得我如今无云可腾。这腾云驾雾只好改日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只听吴若兰道:“呆娃子,看来你虽然是呆了一些,还是有两下子的。”
刘縯道:“仲平还是可以的,不瞒你说,我家中那个三弟刘文叔那才是无能的呆娃子,若说我是汉高祖,他便是高祖的哥哥刘仲一般。”
吴若兰道:“休说这话,我倒是听过一个故事,正说那刘仲也并非无能之人。”
刘縯道:“还有这般故事,若兰你说来听听。”
吴若兰道:“话说当年大汉立国之后,高祖封二哥刘仲为代王。当时刘仲封王之后,却有匈奴兵马来犯……”
刘通道:“我知道我知道。高祖当年平定了天下,把他二哥刘仲封为代王,镇守北疆。谁想那刘仲是个草包,匈奴刚入侵边关,就吓得弃国而逃,返回了长安。高祖也没有重责,只是将他降为侯爵,若兰莫非就是要讲这件故事?”
吴若兰道:“是便是这么回事了,但你可知道他为何弃国而逃?”
刘通道:“当然是害怕匈奴人抓住他,然后再杀了他,因此便胆战心惊。又想皇帝是他亲兄弟,就算不管这摊子事,逃了回去,皇帝也未必深究。因此便一走了之了。”
吴若兰道:“我这里却有这件事的另一种说法。”
刘通道:“愿闻其详。”
不知那吴若兰讲出什么故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