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西江月》一首,词曰:
前有强敌来斗,后有山贼偷袭。四方征战兵凶地,兄弟尚寻途径。
神戒得非容易,暗中常常努力。若非跋涉千里外,怎能弹指平定?
当时那刘通回来,刘縯便问刘通那戒指细底如何。
只听刘仲平说道:“哥哥,兄弟自从别了你们前去寻找神戒,后来果然一个个都打探清楚了,那红色神戒落在西方飞熊山寨主马援手中,马援自从得了这红色神戒之后,真个是:
神戒在手怪力生,两腿追风荡沙尘。
飞身举步似奔马,脚步快如凌空燕。
“那蓝色神戒落在南方赤龙山寨主马武手中,马武自从得了这蓝色神戒之后,真个是:
神戒在手怪力生,两臂如铁似水牛。
举鼎拔山欺项羽,赛过当年秦武王。
“那绿色神戒落在北方竹节山寨主蒋雄手中,蒋雄自从得了这绿色神戒之后,真个是:
神戒在手怪力生,两脚一蹬纵云霄。
腾空起处如飞鸟,好似展翅大鹏雕。”
刘伯升一听此言,十分大喜道:“兄弟此去,果然了得!真是大功一件!如今我们得知了所有神戒的下落,接下来需要想办法将它们都夺将回来,方合我等志向。”
刘通道:“哥哥说得是!”
此时却说那西方飞熊山寨主马援,那人生得身近八尺,瘦黑长脸,眉如长剑斜入天仓,一双眼睛皂白分明,鹰钩鼻,四方口,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上阵之时,善使一根钩连枪,十分英勇。
那人平日里自身用度十分节俭,连盔甲生得锈迹斑斑,也不拿来去换新的。若是将财物施赠亲友,赏赐部下,却又是挥金如土,毫不吝啬。此人正应上界周天二十八星宿中的亢金龙下界。
当时那马援在寨中会集众头领道:“诸位兄弟,如今王莽派大将刘玄讨伐隗嚣,隗嚣那厮出城迎战去了。如今他城内十分空虚,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我当亲率一军前往天水城中攻打。若是得了他的城池,大事自然有望。”
当时山寨之中还有二寨主王凤,三寨主陈牧。
当时王凤说道:“哥哥不可造次,隗嚣虽然不在城中,城中岂能没有兵马留下。此去倘然失手,损兵折将,到时候岂不是后悔莫及。”
陈牧也说道:“这话说的是,大哥不可轻敌。”
马援一闻此言,心中不悦道:“你等如此胆怯,畏敌如虎,猴年马月能成大事!我意已决,定要去打!你等既然害怕,留下守山吧。”
当时不听二人之言,整备军兵,来打天水城了。
此时天水城中,隗嚣因去与刘玄相斗,并不在城中。探军便把此事报知了王后吴若兰和大司马吴铁豹。
吴若兰闻报大惊道:“哥哥,山贼前来打城,我等如之奈何?”
吴铁豹道:“王后不必惊慌,待为兄点将迎敌。”
当时吴铁豹召来刘伯升三兄弟道:“刘校尉,如今大王不在,飞熊山贼寇来城下打城,你可领了你二位兄弟出城迎战,不得有误!”
刘伯升道:“得令!”
当时刘氏三兄弟,顶盔贯甲,结束停当,点起守城军兵,炮响一声,开城迎敌。
此时马援领着众军,已经杀到城下。只见那马援怎生模样,只见他:
头戴一顶熟铜盔,身披迎风皂罗袍。
双眉如剑斜入鬓,一双亮眼皂白明。
鹰钩尖鼻四方口,乌金面膛嫩长髯。
手提钩连枪一把,脚蹬虎头靴一双。
腰间一把霜锋剑,跨下黑马走四方。
身穿铠甲半生锈,仪表堂堂却不俗。
当时刘縯在门旗下立定,厉声高叫道:“你乃何方草寇?敢来此处寻死!”
马援道:“我乃飞熊山大寨主马援的便是,你乃何人?”
刘縯道:“我乃天水王麾下城门校尉刘縯。你这厮不好好躲在山涧之中苟延残喘,反而自不量力来此处攻打城池,真是人自寻死,苍天难助!”
马援大怒道:“废话少说!可敢放马一战?”
刘縯道:“怕你不成?”
当时刘縯正欲出马,只见光武说道:“大哥少歇,待兄弟去会会他!”
刘伯升道:“三弟若去,需要小心!”
光武道:“不妨。”
当时光武帝按按头上镔铁盔,整整身上镔铁甲,纵马向前道:“马援你休得猖狂!待我来会会你!”
马援道:“你乃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本大王好一枪挑你下马!”
光武道:“我乃城门校尉之弟刘秀是也!快过来接我一招!”
当时那光武帝纵马挥戟,直往前来,冲马援身上便刺。
那马援既然来此,便不是个后退的,当时纵马挺钩连枪来斗光武。
只见光武一戟冲面门挑将进来,马援慌忙把钩连枪来回舞动,把方天画戟挡开了,回手一挺钩连枪,朝光武咽喉挑将进来。光武连忙招架,也把钩连枪挡开了。
当时两马错蹬,马打交锋过去,英雄闪背回来。两员大将一来一往,一冲一撞,战在一起,杀做一处。正是:
棋逢敌手分高下,将遇良才各显能。一来一往莺转翅,一冲一撞凤翻身。枪来戟架叮当响,戟去枪迎放火星。八个马蹄分上下,四条膊子定输赢。你拿我,踏平天水成霸业;我拿你,斩将破敌夺上筹。
两个一连斗到五十回合,只见那光武帝方天画戟起过处,一戟正中马援胯下战马。那马负痛,往上一颠,把马援跌下马来,一时间挣坐不起,被城中军士一拥而上,将他拿了。
当时光武先把他的红色神戒取下收了,那马援从此便跑得不快了。
刘縯刘通二人一看兄弟获胜,十分大喜,把手中浑铁棍和铁骨朵一摆,纵马领兵杀将过来,把那众山贼杀得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降的降。大获全胜,收兵回城。
那残败兵将退回飞熊山寨。王凤、陈牧二人问那众人道:“马寨主怎么了?”
小军道:“马寨主战败,被活捉进城了!我等逃得性命回来。”
那王凤道:“他不听我言,被吴汉捉了,如今你我在此总不成事,不如我和你去赤龙山投奔马武吧?”
陈牧道:“说的有理。”
于是二人弃了此处山寨,去赤龙山投奔马武去了。
当时天水城内吴王后见破了山贼大军,活捉了马援,当时十分欢喜。传旨把马援监下牢中,待大王回来发落,又摆宴重赏刘伯升兄弟。
当时那酒席之间吴若兰见了刘伯升和刘仲平,虽然时隔多年,他二人的相貌仿佛与旧日一般,哪里会不认得。
当时那刘伯升也把吴若兰一看,只见她相貌虽然依稀如旧,身上装扮却与当年大不相同。只见她: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斜披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柳腰微展鸣金珮,莲步轻移动玉肢。
当时吴若兰心中十分有感,举起手中金杯,来向刘伯升道:
“将军英勇能破敌,功高诚实堪贺奖。
本宫特敬酒一杯,将军海量当洪饮。”
那刘伯升初见吴若兰时,便已发觉,如今一听她的声音,更加没有疑惑。心中想道:“没想道若兰她如今却在这里。”
当时刘伯升接过酒来谢道:
“多谢娘娘把酒赐,区区微劳岂容夸。
但教天水周遭定,坐安玉京享太平。”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刘氏兄弟饮宴已毕,俱都退回府中坐定。
刘通笑道:“七枚神戒,如今我等已寻到四枚。照这般势头,剩下三枚神戒到手也是容易的!”
刘縯道:“兄弟不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几枚神戒我等虽说是取得容易,但也不过是一时的好运气。剩下三枚神戒若想取得,只怕没有这么容易的了。”
刘通道:“哥哥,我等适才饮宴之间,见那隗嚣的王后吴若兰好像就是以前在少华山时的那个吴若兰一样,你可发觉了么?”
刘縯道:“依我看来,不是好像,那本身就是她。如今见她做了王后,衣食无忧,到也让我放心了不少。以前那些事情,二弟切莫在别人耳前说起,倘若惹出些事来,坏了若兰的名节不好。”
刘通道:“大哥所言极是。”
又过几日,那天水王隗嚣战胜了刘玄,大获全胜,大军回师来了。那城中大小百姓香花灯烛迎接隗嚣进了城池。
隗嚣坐了银銮殿,当时有大司马吴铁豹奏道:“大王此去大获全胜,可喜可贺。自大王领兵出战之后,飞熊山草寇马援自不量力,前来攻打城池,被伯升将军之弟刘秀擒住,如今将此人带来,还请大王发落。”
早有兵士将那马援推上殿来。
当时隗嚣道:“把这草寇推出去斩了吧!”
当时只见光武帝上前奏道:“大王且慢,如今天下大乱,事在未定之际,还望大王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留下此人性命,容他将来阵前效力。”
不知那天水王隗嚣肯赦免马援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