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管她了嘛？”沙利尔倚着墙，一双黄色的眼睛盯着窗外的雨幕。
索兰玛眉头紧锁，一点都没有一位天使之王应有的威严，颓丧的像是大输了一笔的赌徒。“啊？”她反应过来沙利尔在叫她：“可问题是，我们完全不知道永恒烈阳的态度。”
“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索兰玛打断了她：“我要我觉得，莎莉。”
沙利尔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很微妙，随后被迅速掩埋在她脸上常年盘桓的冷静中。
这肯定逃不过索兰玛的眼睛。
“怎么了，莎莉？”索兰玛坏笑了一下，“对吧，莎莉，是不是啊，莎莉，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莎莉？”
“不要那么叫我。”沙利尔说，“肉麻。”她点评。
“哎哟！我们的扑克脸居然肉麻了？”索兰玛故作惊讶，实际上沙利尔那点破事她心知肚明，那么叫沙利尔的其实也就一个人。
不过她对于用这件事刺激沙利尔确实没什么指望－－纯洁者的稳定性强的匪夷所思－－如果沙利尔想的话，她能轻松的保持一个稳定到逆天的状态很久很久。
索兰玛很喜欢找乐子，刺激沙利尔可能算其中之一，形式经常表现为索兰玛哪壶不开提哪壶，启天使是不是都嘴碎呢？祂们喜欢塞给各种种族可以引起不可逆混乱或者足够带来繁荣稳定的知识，索兰玛之前把手持式强效扩展炼金炸药的浓缩跟制备技术塞给某个外星种族，然后一脸慈祥的说：“此乃神启。”
好像那个种族把它们的星球炸的面目全非了。
虽然这是晋升的仪式，不过就算成为了启天使也会一次一次都这么干，拥有“拆解”能力的启天使能把知识中的污染部分给拆下来，然后把阉割版的技术“启”给那些种族，后者当然是感恩戴德，跪拜神恩，然后等着代表神明恩赐的天使一走就回去想着怎么用这技术对准它们的同胞了。
启天使自然是很喜欢这种保留节目，其实不少外神也很喜欢看，比如高维俯瞰者，谁不喜欢看蚂蚁打架呢？
当然，要是蚂蚁能拿着导弹对轰还能开上高达那就更好玩了。
最初之伤是一直不会约束手下天使的行为，就算是区分万物的分割者也知道秩序不过昙花一现，而混乱永存。
“我在想，我们有必要捞她一把吗？”沙利尔提出了她的看法，虽然就当了以雅几天的人生导师，她对倒霉又衰颓的以雅还是有点同情的。
索兰玛摆摆手，意思是用不着。
沙利尔歪了歪头，不解。
“我，相信她。”索兰玛信誓旦旦：“主要是，我相信她的“直感”的，她很有天赋。”索兰玛补充到。
“你只想说后面这句吧？”沙利尔差一点脱出冷静，她缓了缓，重新回到冷静的状态下。
“可是，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了”沙利尔再次冷静下来，语调缓慢。
“我感受不到她了。”沙利尔说：“索兰玛，我感受不到她了，有奇怪的东西…气息？”她斟酌着用词。
纯洁者的通病啊…索兰玛腹诽着，“纯洁者”能力有一个很突出的表现是在规避污染上，很多知识其实是有害的，所以…
沙利尔想了很久都还没有挑出一个合适的词，她放弃了挑战，用一只手在空中点了四下，然后画了个圈。
“你为什么要向黑夜女神祈祷？”索兰玛看不懂。
效果拔群。
沙利尔迅速的脱出了冷静状态：“我…我…你我…我那…你…他。”她急的语无伦次。
“你先别急。”索兰玛把生死未卜的以雅丢到了脑后，沙利尔开急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趣味。“你慢慢说。”她鼓励着沙利尔。
沙利尔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她的气息在…”
“神奇妙妙屋？”
“你？我…你我…你？啊？啊！”沙利尔快抓狂了。
“你先别急，你继续说。”
“她的气息，很奇怪的在…”
“在吃鱼还是买西瓜？”
“你不要！打！断！我！说！话啊喂！”沙利尔完全抓狂了。
“你说得对，但是，算了，你说吧。”对于沙利尔今天的抓狂，索兰玛已经很满足了，正常来说，一个月都不一定有这么一次。
“她的，气息好像，被封锁起来了。”沙利尔说。“有一阵很轻微的波动，也许是传送门，但是没有感觉到“学徒”途径的灵体。”
索兰玛不可能没感受到，她现在可是序列一的启天使，感知能力比沙利尔那条途径的序列三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就算同为序列三，“破碎关钥”的感知能力比起纯洁者也是只强不弱。
“我知道啊。”索兰玛淡定的回应着沙利尔。
“那你，就不关心她的死活？”沙利尔愣了一下，没想到索兰玛是这个答案。
“担心了又有什么用呢？”索兰玛反问道，“沙利尔，我甚至连是谁策划了她的失踪都有个大致的猜测了。”
沙利尔伸手指向天上。
索兰玛点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们就干坐着吗？”沙利尔问。
“我们可以湿坐着。”索兰玛翘着二郎腿。
“那万一她困死在那怎么办？”沙利尔还是不放心。
“那你就小看我们的“直感”了。”索兰玛换了个更豪迈的坐姿，威风凛凛。
“要知道，虽然“直感”很危险，可是只要有高位存在愿意赐予，那就是最方便的传输器。”
以雅无力的靠在石壁上，看着天空中仿佛落不下去的太阳。
她已经试了好多次了，就是走不出这里，蛀虫的探知能力用了再用，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她的探知从东边过去，一下子就从西边回来了。
还有一种能力没用过…
直感…序列九蛀虫最诡异的能力…一片黑暗之中隐隐约约的呓语…无意义的低沉鸣响用…它会有用吗？
以雅殊死一搏的闭上双眼，催动了“直感”！
视力失去后，每一个毛孔都在缓缓舒张，灵力慢慢沉落，她直接感受到了神秘的引导，她开始慢慢的行走，走姿奇异仿佛萨满祈雨的咒舞。
有言词从坍陷沉落的灵力中慢慢浮上来，她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等那言词脱口而出…
许久，以雅才睁开眼睛，那言词没有脱口而出，而是上升到了她的脑海中，“为什么我会感受到哆啦A梦啊？”以雅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