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多少时间?”佛尔思?沃尔慵懒的靠在椅子的背垫上,等着自己的餐上齐。
佛尔思最近刚好在因蒂斯。
楼下一辆马车慢慢驶过,她正在享用一盘因蒂斯蓟,那盘东西绿的可爱,看着很是令人食指大动。葡萄酒的醇厚跟香草的淡香水乳交融的恰到好处,柠檬味的奶油又增添了独特的口感,。
“叨扰,盥洗室在哪里?”佛尔思微微抬首。
“那里,请便。”侍者笑着抬手。
佛尔思落座在一家靠河餐馆的二楼露台上,像条蓝绿色缎带似的瓦尔河蜿蜒在不远处,它出产的淡水鱼四境闻名,这家餐馆的招牌鱼排就取材这里。
她原本很想试试这家餐馆的鱼排的,但现在很没有心情,她得赶去一个小村庄,尽快的赶去。
不过,午饭还是不能辜负的,佛尔思开始享受起那盘因蒂斯蓟。
一个小村庄外,早就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了。
“索兰玛?”有个白头发的女人喊着她的同伴,“你跟那位磋商的怎么样了?”
“不则么样…但是则么样。”索兰玛双手交叉,凭空虚按,嘴里叼着一本封面千疮百孔的黑皮书,看起来很是威风凛凛。
实际上索兰玛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该死…麻烦了…该死…”索兰玛暗骂着。
根据她零星拆解出的信息,事情似乎在往不妙的地方发展。
…
“沙利尔…你还在听吗?”索兰玛收回双手,把那本破破烂烂的黑皮书丢进身边的挎包。
沙利尔点点头。
“我是说,算了,你又理解不了。”索兰玛欲言又止。
“说。”沙利尔吐出一个词。
“你能理解过程跟结果吗?从逻辑上来说。”索兰玛看着脚下的村庄,那里一片祥和,农妇在水井旁说说笑笑,有个男人哼起了快活的歌。
“我不傻。”沙利尔辩白道。
索兰玛看着目光呆滞的沙利尔,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好吧。我长话短说。”
“过程之后是结果,这个你能知道吧,一般来说,正确的过程带来正确的结果,一些偶然情况下,过程不正确,但结果依然正确…”
“长话短说。”沙利尔看了一眼索兰玛,还是呆滞的目光。
“我们可以先看到结果,再看到过程…”索兰玛指了指村庄中的一座小教堂:“这里的时间不再流逝,流逝的是他们…”
“可以有无数个过程,但是结果是注定的…过程正确,结果正确,就算过程不正确,结果也一定正确…”
“以雅在这里吗?”沙利尔懒得去理解索兰玛的长篇大论,直接问了一个更直接的问题。
“不在。”索兰玛叹了口气:“但这不一定是好事。”
鬼鬼祟祟的两人沉默了很久,然后匆匆离去。
…
阳光…
纸张的味道…
以雅从书桌上爬了起来,酣睡流出的口水打湿了面前的几张手稿。
“我这在哪呢?”以雅的下巴被实木桌子硌的有点生疼。
记忆里上一次趴在书桌上酣睡还是几年前了,那时她还在神职学院面对那些艰深的课业,那一点也不轻松,她经常熬夜看书补课,上课经常睡觉,好吧,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
像一个梦刚刚醒来,万物都还是睡眼惺忪。
以雅没顾上自己的口水刚刚破坏的珍贵手稿,嗖的一下站起身来,环视四周,然后猛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耳光清脆,脸皮生疼。
她回到了几年前!
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以雅念叨着,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阳光温柔的洒下,身上的长袍洗的发白,背后是几张朴素的高低床,书桌上是借阅的手稿,没赶完的论文摆的端端正正,桌下扔着一个又一个废纸团。
死亡,通缉令,追捕,非凡力量,循环,怪力乱神…
都像一场大梦一样飘渺,醒来就什么都不见了。
以雅凭着记忆在书桌上摸索着,找到了一片字迹板正的纸。
具体来说,是申请…
“我可去你妈妈的吧!”以雅发疯一样的把那张该死的申请撕的稀烂,直到它再也不能把她拖入糟糕的教士工作。
撕完了申请,以雅下意识的想找点火给它来个死无全尸,未遂之后愤怒的把钢笔顿在了它的上面。
舒服了…
真舒服了…
以雅扶着额头,感叹道,就算是个梦,也足够糟糕,不能回那个命运,不能,绝对不能…
以雅直接躺回了属于自己的那张床上,无力的瘫着。
找个修道院上班,也还不错嘛…至少能混日子。
以雅放弃了赶论文,把写给修道院院长的信拿了出来。
院长是个操劳又憔悴的女人,她应该不会很高兴吧,以雅,最后兜兜转转滚了回去。
信的旁边放着一小瓶精油,黑溪莲,以雅都忘记了什么时候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