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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贫小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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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酒席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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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镇上刮起了减负的春风,一周的功夫,就像是被施了肥的庄稼,噌噌地往上蹿,芝麻山村的日子也跟着金贵了起来,一天一个样儿。秋老虎还没走远,日头挂在天上,像个烧得通红的烙铁,晒得人脊梁骨冒汗。可这燥热里,偏偏又掺了一丝丝甜,那是熟透了的庄稼散发出来的甜香,也是人心里的甜。 付平坐在“猎豹”里,车子突突地往前开,他这心里头也像是揣了个小兔子,扑通扑通地跳得欢实。他要去芝麻山村,去看看那里的新气象,去会会村支书王大虎。 车窗外头,一片片金黄的稻田,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那颜色,比金子还耀眼。田埂上,三三两两的庄稼汉,扛着锄头,慢悠悠地走着,脸上都挂着笑,那笑容,像是从心里头溢出来的蜜,甜得能齁死人。 付平看着这景象,心里头熨帖得很,这减负的板子,看来是打对了地方,打到了点子上。 车子一溜烟儿进了芝麻山村,付平的眼睛都有些不够使了。这还是那个灰头土脸的芝麻山村吗?简直像是换了个模样!村口的路面,干干净净的,连个纸片儿都瞧不见,走在上头,都能照出人影儿来。路边上还站着几个新刷了绿漆的铁皮垃圾桶,像一个个挺胸叠肚的哨兵,守着这村子的脸面。几个老汉,坐在村口的老槐树底下,摇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嗑,那份悠闲劲儿,像是神仙过的日子。 付平把车停在了村委会的门口,刚一下车,就看见村委会的院子里也变了样。光秃秃的水泥地上,多了几张石桌石凳,几个村民正围在那里下象棋,一个个瞪着眼睛,憋着气,像是要把棋盘看出个洞来。墙上还新贴了张报纸,上头写着村务公开的内容,几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把脑袋凑到跟前,仔细地瞧着,还不时地指指点点,像是在研究什么国家大事。 “付书记,您来啦!”一声吆喝,把付平从这热火朝天的景象里拉了回来。 付平一抬头,就看见王大虎那张黑红的脸,正冲着他笑呢。王大虎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只是脸上少了些疲惫,多了些精神头儿,像是刚充了电的马达,浑身都是劲儿。 “大虎啊哥,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变化不小啊!”付平笑着下了车,走到王大虎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肩膀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这都多亏了您和镇里的好政策啊!现在那些个破表格少了,那些个没用的会也不开了,咱也有功夫给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办点正事了!”王大虎咧开大嘴,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那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刚磨过的镰刀。 “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这都是咱应该做的。”付平点点头,看着不远处摆放的棋盘,心里头痒痒的,“大虎哥,来,咱俩杀一盘?” “付书记,您还会下棋?中啊!今天就让您见识见识我"芝麻山棋王"的厉害!”王大虎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摆好棋盘,那手脚利索的,像是个变戏法的。 旁边几个下棋、观棋的村民一听,也都来了精神,呼啦啦围了上来,把付平和王大虎围在了中间,像是一群等着看热闹的麻雀。 “来,付书记,您先请!”王大虎做了个请的手势,像个武林高手一样,气势十足。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付平笑了笑,捻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两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上厮杀起来,棋子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山间的泉水在叮咚作响。付平发现,王大虎的棋风跟他的人一样,大开大合,勇猛直前,像是一头下山的猛虎,气势逼人。但他有时也难免有些粗疏,像是庄稼地里的杂草,时不时地冒出头来。而付平自己,则更喜欢谋定而后动,步步为营,像是个老练的猎人,耐心地布置着陷阱,等着猎物上钩。 “大虎啊,你这棋风,还是这么"虎"啊!”付平笑着说道,手底下却不放松,一颗棋子落下,堵住了王大虎的攻势。 “付书记,我这不叫"虎",我这叫"敢打敢拼"!”王大虎不服气地说道,眼睛瞪得像铜铃,“就像咱村的工作,现在就要有这股子冲劲儿!啥事都不能怂,就是干!” “对,有冲劲儿是好事。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蛮干,要讲究策略。”付平又落下一子,像是在给王大虎上一课。 “付书记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有数着呢!”王大虎挠了挠头,那头上的短发,像钢针一样扎手。他盯着棋盘,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一道难题。 “对了,大虎,上次开会,你说的那些个填不完的表格、开不完的会,现在都咋样了?还累不?”付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地问道。 “早利索了!早不填了!现在村里的工作,那叫一个顺当!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表格,少了一大半,跟割韭菜似的,"唰唰唰"几下就割干净了!咱也有功夫到村里转转,跟老百姓拉拉呱,听听他们有啥难处,有啥要求了。”王大虎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感激,“这都得感谢您和镇党委啊,给咱松了绑,减了负,让咱这些泥腿子也能喘口气,能好好地给老百姓干点实事了!” “你这家伙,还跟我来这套!之前咋不跟我说实话?要不是这次开会,我还不知道你们底下这么辛苦呢!”付平佯装埋怨地看了王大虎一眼,像是在责备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付书记,我……我这不是怕给您添麻烦嘛,您一天到晚,多少大事要操心,我这村里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敢拿来烦您啊。”王大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再说,我那会儿还以为这是"新常态"呢,哪个村不这样啊?我还想着,是不是该去别的村取取经,学学人家的先进经验,看看人家是怎么应付的。哪个村的情况您不知道啊?都是一个坑里刨食的,谁也不比谁轻松。那会儿我还想,是不是该和孙咀村他们取取经,学学他们,没准就能解决问题了呢,咱总不能搞特殊化,给您添乱不是?” 付平听了,心里一阵感慨。这些基层的村干部,真是朴实得可爱,他们就像老黄牛一样,只知道埋头苦干,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不愿意给上级添麻烦,更不愿意给集体抹黑。 “以后有啥困难,有啥问题,要及时向镇里反映,不要憋在心里头,知道不?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要互通有无,共同战斗!”付平叮嘱道,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知道了,付书记,我记下了!以后再有这事,我一定跟您说,跟您汇报!”王大虎连连点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付平看着王大虎,这个从部队回来的铁骨铮铮的汉子,做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像一把锋利的镰刀,是把干事的好手。芝麻山村交给他,就像是把一块璞玉交给了能工巧匠,自己也放心。 再看看现在,村容村貌焕然一新,破旧的土坯房变成了崭新的砖瓦房,泥泞的土路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村民们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个个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精气神儿。这都离不开王大虎的努力,都离不开他这些年来的辛勤付出。王大虎的回归,就像是给这芝麻山村装了一个“开关”一样,各项工作都迅速恢复了正常,而且比以前运转的更好了,又像是游戏里“读档”一样,直接跳过了那些弯路和困难,直接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大虎啊,今天中午就在你这儿吃了,尝尝你们村的农家菜,咋样?”付平笑着说道,他想趁这个机会,再好好地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 “付书记,这……”王大虎面露难色,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真是不巧,今天中午我恐怕不能陪您吃饭了,我得去赶三场酒席,村里人办的,不去不行啊!” “三场酒席?这么多?”付平一愣,这芝麻山村啥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都是啥事啊,咋还赶到一块儿去了?” “嗨,还不是村里那些个"巧立名目"的由头!”王大虎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村东头老李家儿子买了辆新车,说是要去去晦气,图个吉利,办了个"买车酒";村西头老张家媳妇儿住院刚回来,说是要冲冲喜,去去病气,办了个"出院酒";还有村南头小王家,刚添了个孙子,说是要热闹热闹,庆祝一下,办了个"散生酒",请我去喝两盅。您说这事闹的,不去吧,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过不去;去吧,这一个中午三场酒,我这肚子也装不下啊!”他指了指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买车也办酒?出院也办酒?还有散生酒?”付平眉头微皱,这些名目,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听着就觉得新鲜,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可不是嘛!现在这酒席,是越来越多了,名目也越来越繁多,啥事都能办个酒。”王大虎叹了口气,像是要把肚子里的浊气都吐出来,“前几天,还有一家办"乔迁酒"的,说是搬进了新盖的楼房,要庆祝一下;还有一家办"升学酒"的,说是孩子考上了大学,要显摆显摆。这还不算那些红白喜事,那更是少不了的。反正是一个月到头,就没几天消停的时候,这酒席都快赶上饭店的流水席了。” 付平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意识到,这酒席泛滥的背后,恐怕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问题,这些看似热闹的酒席,可能已经成了村民们的一种负担,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走,大虎,咱到村里转转,顺便去看看你说的这几场酒席,看看这"热闹"里头,到底藏着些啥。”付平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严肃。 “哎,好嘞!我带您去瞧瞧!”王大虎应了一声,连忙在前头带路,他知道,付书记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两人沿着村里的街道,慢慢地走着。街道两旁,是整齐的农家小院,院墙上还粉刷着各种宣传标语,什么“美丽乡村,和谐家园”、“乡风文明,从我做起”等等,红红绿绿的,看着倒是挺喜庆。 “大虎啊,这村里的环境,确实比以前好多了,看着舒坦。”付平边走边看,不住地点头,对芝麻山村的变化表示肯定。 “这都是镇里"美丽乡村"政策的功劳,还有就是,村里现在有了垃圾桶,每天都有专人清运,不像以前,垃圾都堆在路边上,臭气熏天的。现在村民们也都自觉多了,不乱扔垃圾了,都知道爱护环境了。”王大虎说道,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嗯,环境卫生搞好了,还要注重乡风文明建设啊。”付平若有所思地说,“刚才你说的那些酒席,就是一种不良的风气,这种风气要是刹不住,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啊!要引导村民们改掉这些陋习,树立文明新风,不能让这些歪风邪气把咱的好风气给带坏了。” “付书记,您是不知道啊,这酒席泛滥,只是表面现象,看着热闹,其实里头的问题大了去了!这背后还隐藏着更严重的问题呢!”王大虎压低了声音说道,像是在跟付平分享一个重要的秘密。 “哦?什么问题,你说说看,说详细点。”付平停下脚步,看着王大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第一个问题,就是礼金飙升,"水涨船高"啊!”王大虎伸出一根手指,像是要戳破什么东西似的,“现在这酒席是越办越多,礼金也越涨越高,以前的时候,十块八块的都行,几十块钱就算是大礼了,可现在呢,一百块都拿不出手,都不好意思往外掏!有的甚至要两百、四百!您说说,这谁受得了啊?这不是要了老百姓的命嘛!” “是啊,这礼金都快赶上城里人结婚的份子钱了,这在农村,确实是太高了。”付平感慨道,他想起自己当年结婚的时候,收的礼金也不过几十块钱。 “可不是嘛!而且啊,这礼金一涨,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就像那推磨的驴,被拴住了,只能一圈一圈地绕着走。”王大虎接着说道,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你不办酒,别人办了你不去,面子上过不去,失了礼数;你去了,就得出礼金,就得掏钱,这礼金出了,总想着要收回来,不能白扔啊,所以就只能自己也找个由头办酒,这样一来二去,大家都跟着办,谁也跑不了,都被这礼金给"绑架"了!” “这不就成了"人情债",成了"绑架"了吗?这哪里还是人情往来,简直就是"债台高筑"啊!”付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可不是"绑架"嘛!老百姓心里苦啊,但又没办法,都是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也不想得罪人,只能硬着头皮上,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王大虎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以前大家办酒席,图的是个热闹,亲朋好友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一顿饭,喝几杯酒,联络联络感情。现在呢,这酒席办得,都变味儿了,都成了一种负担,一种压力。吃席的人,心里想的都是自己出了多少礼金,啥时候能收回来,完全没有了那种喜庆的氛围了,也感受不到人情味儿了。这哪里是吃席啊,简直就是"吃钱"!吃得人心慌,吃得人上火!” “这第二个问题,就是攀比成风,"盲目跟风"啊!”王大虎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像是在强调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村里这攀比风气,也是越来越严重了,就像那疯长的野草,怎么锄都锄不干净。你家买了个小轿车,我就要买个更好的,哪怕是借钱贷款,也要买个比你好的,不能让你比下去;你家盖了二层小楼,我就要盖个三层的,哪怕是空着不住,也要盖得比你高,不能让你压我一头;你家孩子在镇上念书,我就要让我的孩子去县里念,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让孩子去县里,不能比你差;你穿了一件新衣服,我也要买一件不比你差的,哪怕是吃糠咽菜,也要把面子撑起来;甚至连家里的家具摆设,电视冰箱,锅碗瓢盆,也要比个高低,比个好坏。啥都要比,比来比去,把人都比浮躁了,比得人心惶惶了,都不像以前那样踏实过日子了。都忘了以前穷的时候,那种朴素、节俭的好传统了,那时候,虽然穷,但大家都一样,也没啥好攀比的,日子过得也舒坦。” “是啊,这攀比之风,要不得啊!这就像一股歪风邪气,把人心都给吹歪了!”付平深有感触地说,“想当年,我们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几个,一年到头也穿不上一件新衣服,补丁摞补丁的,还不是照样过来了?也没见谁瞧不起谁。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过了,都钻到钱眼里去了,为了面子,为了虚荣,活受罪,这又是何苦呢?” “这第三个问题,就是"厚葬薄养","死要面子活受罪"啊!”王大虎伸出了第三根手指,像是要戳到一些人的痛处,“现在村里还流行"修祖坟",一个个把祖坟修得跟宫殿似的,比活人住的房子还豪华,还气派!立碑刻字,描龙画凤,讲究得很!有的还请了什么风水先生来看,花钱改风水!可活着的老人呢,有的连饭都吃不饱,穿不暖,病了也没人管,更别说尽孝了。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儿啊?这不是本末倒置吗?这不是"舍本逐末"吗?对死人比对活人还好,这风气,能好得了吗?这不是糊弄老祖宗吗!” “唉,这都是虚荣心在作祟啊!"好大喜功","沽名钓誉"!”付平叹了口气,像是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对老人在世的时候苛待,不尽赡养义务,人走了却大操大办,风光大葬,这不是给外人看嘛!这不是"掩耳盗铃"吗!这种风气,一定要刹住!再这样下去,村里的风气就全坏了,都不知道什么是孝道,什么是廉耻了!” “付书记,您说的这些问题,我也很头疼,我也上火啊,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您看有什么办法能治一治啊?这"病"可不轻啊!”王大虎一脸愁容地看着付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付平沉默了。他知道,这些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问题,就像一颗颗毒瘤,深深地扎根在农村社会的土壤里,已经长在了农村的血脉里,想要彻底清除,谈何容易?而且,这些问题,不仅仅是芝麻山村独有的,而是整个农村普遍存在的,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社会都存在的问题,只是在农村表现得更为突出罢了。 “大虎啊,这些问题,确实很严重,很棘手,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需要从长计议,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咱不能急,得慢慢"熬",就像熬中药一样,文火慢炖,才能去病根儿。这样吧,你先在村里做好宣传引导,开个村民大会,把这些不良风气的危害性给大家讲清楚,摆明白,让大家伙儿都认识到这些问题的严重性,都重视起来,自觉地抵制这些歪风邪气,其他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你放心,有镇里支持你呢,有我支持你呢!”付平说道,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唉,付书记,您说的对,这事急不得,不能"一刀切",那样容易出乱子。也只能先这样,我再去做做工作,看看能不能有些改善,把这股歪风邪气给压下去。”王大虎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只能慢慢来,急不得。但作为村支书,看着村里这些不良风气愈演愈烈,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走上了歪路,他心里着急啊!他是真的想把芝麻山村建设好,让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可是,这些问题,就像是一道道坎,挡在他的面前,让他有劲儿使不上,有火发不出。王大虎回头望了望被自己这几年经营的井井有条的芝麻山村,基础设施都改善了,硬件都上去了,可是这人心要是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精神文明建设要是搞不上去,这村子富了也是白富!他又看了看愁容满面、眉头紧锁的付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什么呢?这些问题,付书记比他看得更清楚,更明白,也更着急。他一个村支书,能做的,就是把付书记的指示落实好,把村里的工作做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这些不良的风气。 “走吧,大虎,咱去看看那几家办酒席的,看看这"热闹"里头,到底藏着些啥"猫腻"。”付平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王大虎说道。 “中,我带您去,让您也开开眼,看看这"新农村"的"新风尚"!”王大虎苦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芝麻山村的街道上。这街道,还是那条街道,只是比以前更干净了,更整洁了;这房子,还是那些房子,只是比以前更漂亮了,更气派了。可是,这人心呢?这人心还是以前的人心吗?付平一边走,一边想着,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他不知道,这芝麻山村的变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富裕起来的农村,到底该走向何方?这乡风文明的建设,到底该如何推进?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在他的脑海里缠绕着,让他一时半会儿理不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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