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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6,忘不了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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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鲜花与驴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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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又在市里转悠了一阵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去车站坐车,往回赶。 等他在县车站坐最后一趟客车到了公社驻地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步行回到村里,天近黄昏了。 生产队已经下工,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有袅袅炊烟。 孩子们早已开始了饭前的疯玩,街巷里到处都是喧嚣的声音。 这年头的孩子是真的多。 而且孩子们只要会走,就在家里待不住,要到街上去玩耍。 这年头,虽不是农村最繁华的时候,却是农村最热闹,人气最旺的时候。 聂联刚在街上又逮住了前天晚上那个小孩,让他去把罗雨兰叫出来。 吩咐完,他故意不往外拿“跑腿费”。 这小孩就眼巴巴瞅着他,虽然不好意思开口要,但意思很明显。 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虾酥糖? 长这么大不知道吃过虾酥糖没有,他明显吃上瘾了。 不过这孩子也挺懂事,一看聂联刚不想表示,他就不敢再瞅瞅了,转身就要去叫罗雨兰。 大概他也明白,前天晚上那两颗虾酥糖,应该能管好几次用,他跑好几次腿都是应该的。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他撒腿飞跑,眼前赫然出现两块糖块。 不是虾酥糖,而是异香扑鼻的糖块,糖纸上还画着大白兔。 小孩当即剥开一块放进嘴里,脸上立刻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太好吃了。 好吃到让他忍不住一个劲儿傻笑,笑得豁牙子都露出来了。 有了糖块带来的无比动力,他当即飞跑而去。 不等罗雨兰出来,小孩很快又出现在聂联刚面前,汇报说:“她马上就出来啦!” 聂联刚摸摸他乱蓬蓬的脑袋,以资鼓励。 可他还不走,瞅着聂联刚,最后鼓起勇气问:“明天下午你还来吗?” 聂联刚笑了,这家伙明显是吃馋了。 “不来了,至少这几天是不会来了。” 小孩失望极了,摸着兜里还剩下的一块奶糖,恋恋不舍的玩去了。 聂联刚这次不跟罗雨兰一起出村了,远远的瞥见她已经从家里出来,他就先在前面走了。 还是前天晚上那个土坎,俩人坐在那里。 聂联刚打开提包,先把二百六十块钱拿出来,还有一部分粮票啥的,交给她: “这些钱你拿着,肯定够了,这些票也拿着,路上都得用。” 罗雨兰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啊,她吓得不敢去接: “这——这,小刚,怎么这么多啊?太多了——” 聂联刚说:“你拿着吧,穷家富路。 咱们农村人出去一趟不容易,尤其是去省城。 这是为了办正事去的,好不容易去一趟,要是钱不够怎么办?” 罗雨兰一听在理,只好胆战心惊的接过钱。 接过来又怕收不好弄丢了,操作半天才在兜里放好,但还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生怕这么多钱突然从兜里跑出来。 “要是剩下的话,回来我再给你。” “给我干嘛。”聂联刚说,“这本来就是你那一份卖的钱,你那一份还没卖完呢。 我估计,除去住院动手术的费用,加上来回路费伙食费,总共一百块钱就够了。 你把钱分两处放好,别让你家大娘看到这么多钱。 钱太多,不好跟她们解释。” 聂联刚前天晚上就跟罗雨兰商量好了,由她母亲陪她去省城做手术。 至于这笔钱的来历,就说小刚去陶瓷厂,跟他大哥聂大刚借的。 大刚有存钱,也不急着用,等罗家啥时有钱啥时还就行。 不得不说,这年头才真正能用得上那句俗话:“家有黄金,外有戥子。” 生产队到年底结算,每家每户能分多少粮食,多少钱,左邻右舍一清二楚。 别人给你算得明明白白的。 大概,除了像孟宪道这样还埋着财宝的人家,其他人家里有多少粮,多少钱,别人都摸得透。 只不过,孟宪道家现在也只剩表面的财富了。 也就是说,聂联刚和罗雨兰搞了点钱,想给这些钱找个来路,给家里人解释,简直比搞这些钱还要难得多。 “这两天夏知青帮你放牛,你觉得怎么样?” “她那个人真好!”罗雨兰由衷的说: “我没想到城里人还这么好! 以前的时候,我也没跟那些知青打过交道,也没说过话。 就是总感觉她们跟咱们农村人不一样,觉得别扭。 可是我和夏知青一块儿放了两天牛,我又想跟她磕头拜干姐妹了。” 聂联刚笑道:“这还了得,咱俩结拜了,你又要跟夏知青结拜。 敢情谁跟你放牛,你就跟谁结拜啊!” “不是不是,”罗雨兰摇着头说: “你不明白,她那个人真的好。 我也说不上是哪里好。 反正跟她在一块儿不管说话还是干什么,就是觉得舒服。” 聂联刚点头:“我大概有点懂你的意思。 其实我跟你结拜,就是你这种心情。 不知道这个姐姐哪里好,反正在一块儿就是觉得舒服。 最舒服的是烤麻雀——你给夏知青烤麻雀吃了吗?” “必须得烤啊。”罗雨兰说,“人家还写了一封信,让我带着找她姑父呢! 回来我还得报答她。 你说怎么报答她?” “回来再说吧,”聂联刚说,“也许等你回来,她就变成俺二嫂了。” 借着黄昏最后一丝光线,聂联刚看到,自己这句话让罗雨兰的嘴撇到耳朵边上去了。 聂联刚故作生气地说:“看不起谁呢!” 罗雨兰却是实话实说:“你说夏知青那么好,长得又那么漂亮,她要是嫁给你二哥——” “怎么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不是。”罗雨兰摇头。 聂联刚这才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是一朵鲜花插在驴粪蛋子上了——噗,哈哈哈哈……” 聂联刚一头黑线。 可他又不能跟罗雨兰动粗。 一旦动手,显得打情骂俏不说,关键是自己打不过她。 聂联刚说:“今天是十二了,我觉得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明天就去吧。 别觉得马上要过八月十五了,更不要等着过了十五再去。 现在就要开始忙秋了,耽搁不得。 越早越好。” 罗雨兰点头:“我听你的。” 聂联刚又打开点心和蜜三刀的纸包,让罗雨兰吃了些。 看看天已黑了,估计家里人已经开饭,俩人这才分手回家。 第二天,罗雨兰果然没来生产队。 昨天晚上她们娘俩就去队长那里请了假,要去省城治病。 至于治什么病,娘俩没说,聂振安也不好细问。 别的事,可能不准假,但治病这事必须要准假。 再说了,人家娘俩也是趁着三秋大会战还没正式拉开帷幕,赶紧先去把病治了。 也不耽误农忙。 罗雨兰请假,就得另外找人帮着夏知青放牛。 聂振安昨晚还在琢磨人选呢,今天早上吹哨子集合,他发现小刚来上工了。 这下正好了,聂振安当时就指着小刚安排:“小刚你来了正好。 罗雨兰有事请假,可能好几天才能回来。 这几天你就和夏芳婷放牛。” 夏芳婷正在人群里很忐忑呢,不知道队长会安排谁跟她一起放牛。 一看是安排聂联刚,她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对聂联刚还是极为信任的。 而且,她仅仅跟着罗雨兰放了两天牛,这两天全是罗雨兰的技术。 夏芳婷敢跟着牛群走已经是很勇敢了。 要是让她当主导,赶着一群牛出去牧放,她绝对做不到。 好在聂联刚比起她来,算是放牛的“老手”了,这回全靠他的技术了。 俩人把牛从牛棚里赶出来,赶着牛往野外走的路上,夏芳婷就迫不及待的问聂联刚: “小刚,你二哥哪来的钱给我买药? 他怎么知道我的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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