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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6,忘不了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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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穷人乍富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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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外面有人找,聂联刚很奇怪,这是谁呢? 想找自己还不敢直接进来,鬼鬼祟祟的派一个小孩来叫自己。 肯定不是充电器,她们娘俩今天一早就已经动身去省城了,他问小孩:“是谁叫我出去?” 小孩坚定不移地说:“我不能告诉你,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母亲一听立刻担心的说:“你别出去,还不知道是谁呢,你出去干嘛?” “就是不出去,我也总得问明白吧。”聂联刚说着,看向那个小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他是谁,我就不出去。” 小孩嘴里咯嘣一声,一听就是咬水果糖的声音: “我都保证过了,绝对不能把她说出来,我得说话算话,你不出去不行。” 一边说,一边拽着聂联刚的胳膊,小小的孩子还挺有勇气,居然想把聂联刚拽出去。 聂联刚笑着拍一拍他脏不拉几的小手:“那行那行,我去屋里拿个手电筒。” 小孩这才放开他:“那你快点啊。” 聂联刚回到屋里,他不是来拿手电筒的,而是拿了一颗奶糖出来。 拉小孩到影壁墙那里,把手里的那颗奶糖凑到他的鼻子前面,让他闻了闻: “怎么样?味道好吗?” 小孩贪婪的嗅闻着奶糖诱人的香味,大概长这么大都没闻过这么好闻的东西。 光是闻了闻就从嘴角扯出一根长长的涎水。 很明显,他从来没吃过奶糖。 聂联刚问他:“想吃吗?” 小孩顿时跳了起来,挥舞着小手:“拿来拿来,我要吃我要吃。” 聂联刚剥开奶糖的糖纸,让小孩舔了一下,然后立马又收回来: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来叫我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她是你跟我说的。” 小孩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小玲,小玲让我来叫你的。 她给了我两块水果糖,让我保证别把她说出来。” 聂联刚把奶糖填进小孩的嘴里,摸摸他的脑袋:“你做的很好。 出去跟她说,就说我说的,不管谁找我有事,想要汇报工作的到我的办公室来。” 小孩很茫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聂联刚的要求下,跟着聂联刚学了两三遍,最后他能够完整的把这句话叙述出来了,这才一蹦三跳的出去了。 两个人的对话,家里人听的一清二楚。 一听是韩秀玲在外面叫小刚出去,母亲和二姐立刻讨论起来。 到现在为止,家里人虽然对姓韩的很生气,但是对小玲还是保留着相当的好感。 就是因为家里人知道,小玲对小刚那绝对的是一心一意,退亲也不是她所愿意的。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这些天小玲让她的父母关在家里。 都不让她出来,就是怕她跑出来再来找小刚。 看来现在小玲这是被放出来了。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使小玲不想退亲,但她家里人的决心已定,而且两家为这事儿好几次大打出手,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成了仇家,再也不可能变成亲家了。 小刚连见都不出去见,母亲和二姐都认为他做的很对。 既然这事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那就不要再跟她纠缠不清了。 家里人正在讨论这个话题,这时候又有一个小孩跑了进来,嘴里咯嘣咯嘣地嚼着水果糖。 转过影壁墙站在那里,朝着饭桌前的一家人大声喊道: “小玲说她在外面等着,让小刚无论如何出去一趟,她有话要说。” 二姐生气的站起来,把小孩往外推: “出去出去,出去玩去,不许再进来了啊,不管谁再进来,我两脚把他贬出去。”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把使者都给赶出去了,这就表明了一个绝交的态度。 果然,此后再也没有小孩进来了。 态度虽然很坚决,但是母亲居然又开始幽怨起来: “虽说两家就这么回事儿了,可我就是觉得小玲好。 她对小刚一心一意,过了门,这儿媳妇儿支持起来也听话——” “你少说两句吧,”话没说完,父亲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既然就这么回事了,说那些没用的干嘛?” 一看父亲又要生气。母亲吓得赶紧闭嘴。 但是,自从上一次暴打韩怀义以来,男人说过了,他会放权,他最烦老婆一脸冤咧咧的样子。 男人的话让她有了一点自信和勇气。 虽然闭嘴了,但脸上还带着一些不服气的表情。 当然,这仅仅是有了一点点的反抗精神,但离着具有反抗的勇气还早着呢。 聂联刚不想家里人为了韩秀玲的事又闹得不愉快。 这事过去了就让她永远的成为过去,不能因为说起她们家,家里人就要矛盾重重。 他岔开话题问母亲:“娘,往年的时候上面有供应的东西下来,家里人都很高兴。 为什么刚才我看你拿的那几张票好像很犯愁的样子?” 这不是再有两天就是中秋节了吗,上面供应的物资下来了。 生产队下工之后,母亲就急不可耐的到代销点,把供应的几张票领回来了。 今年的中秋节,供应的月饼还是一口人二两半,现在家里有七口人,那就是一斤七两半的月饼。 另外还有二斤煤油。 煤油票下来的很及时,因为家里的煤油快用光了,这二斤煤油差不多就能用到过年。 只是这一斤七两半的月饼票,让母亲很纠结。 纠结之处在于,现在自己家不缺月饼。 小刚这个败家子儿,从市里买回来四斤月饼。 虽然他送礼送出去了一斤,但家里现在还剩三斤呢。 可以说,今年这个八月十五,家里的月饼可谓是极大的丰富。 所谓的极大的丰富,是相对于往年来说的。 往年家里的月饼极度匮乏,简直不够分的。 今年已经有了三斤了,再加上这一斤七两半,家里的月饼就太多了。 不是说吃不了,而是一想到自己家过个节要吃这么多的月饼,母亲觉得太奢侈,吃的太好简直就是一种罪过。 可是如果不去领月饼,这种票是有期限的。 换句话说,即使没有期限,只要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代销点里是没有月饼卖的。 过了节之后,你有月饼票也领不到月饼,这票就过期作废了。 吃都不舍得吃,只是想有手里宽裕出来的月饼票,怎么才能把它的价值利用到极致? 而不是让它过期作废? 母亲倒是想到可怜的大女儿。 知道大女儿家肯定也分到了月饼票,但是在母亲看来,如果大女儿手里多了一斤七两半的月饼票,大女儿该是多么高兴啊。 但是母亲立即又想到,即使这些月饼票到了大女儿手里,领到月饼之后也到不了大女儿的嘴里。 到头来只能便宜了她的恶婆婆和那两个可恨的小叔子。 再说了,现在秋收已经开了头,谁也没有时间出门,把月饼票送到大女儿家里去。 别人家倒是有八月十五看闺女的风俗,但是谁让自家的闺女远嫁了呢? 八月十五正是农忙的时候,根本没有条件去探望女儿。 聂联刚说:“娘,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觉得今年咱们家的月饼不缺了,这些月饼票就余出来了。 你是在想着怎么把这些票利用起来,对吗?” “是啊,”母亲喃喃的说:“好容易国家给咱们供应这点东西,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老农民对于上面供应的这点东西,那是相当珍惜的。 要知道,这可是老农民这种身份和阶层的人,在漫长的下层人的历史当中,领到的极为稀罕的,为数不多的一点国家给予的福利了。 聂联刚很清楚,母亲肯定没有自己这样的前瞻性,不知道再过几年之后,老农民连这点微薄的、可怜的福利供应都完全取消了。 到了那时候,老农民看着城里的职工过年过节会分到那么多的福利,除了羡慕就剩下嫉妒了。 老农民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庄户孙庄户孙,咱们就是孙子辈的。 咱们要是不去流血流汗,谁会凭空给你一分钱呢? 谁会凭空给你,哪怕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东西呢?” 至少在这个年头,工人是老大哥,农民这个小兄弟也能跟着喝口汤。 就像自己家,现在分到的这一斤七两半月饼和二斤煤油,属于真正的国家福利。 只要你拿着票去代销点,就能领到相应的物资,不用再另外拿钱了。 东西虽然不多,但很有用,很及时,更是能够让老农民感受到国家的温暖。 可是现在,母亲被这一斤七两半的温暖给难住了。 家里人分着吃了吧,太奢侈。 把月饼领回来留着吧,这东西不耐久放,放时间长了就会坏。 那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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