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牲口棚那里,卞银芳不是让罗雨兰给堵住,狠狠的威胁、训斥了一顿吗?
卞银芳一个人面对罗雨兰,她也不敢还嘴。
她知道罗雨兰攻击性很强,如果还嘴的话,罗雨兰肯定要动手打她,她绝对不是对手。
所以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一旦罗雨兰抬手把她放走,她立即一溜小跑的赶紧离开这里。
因为觉得安全了嘛,嘴里也终于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
她要回去叫人。
回到家,她先把男人孟庆成叫了出来。
还叫来了其她一些姓孟的妇女,包括她的叔伯小姑子孟庆莲,一下子就出来七八个。
孟庆成两口子带着这七八个妇女,气势汹汹的堵在罗雨兰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一个个摩拳擦掌,一定要把罗雨兰打一顿。
既然罗雨兰公然站在姓聂的那一边,那就是老孟家的仇人,那就不用客气了,必须要暴打一顿。
这年头,在村里,社员因为是在一个集体当中,属于很多人在一个锅里摸勺子。
距离拉近了,彼此间的琐事就多了,矛盾也就出来了。
社员之间整天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打架。
社员之间的这些私人恩怨,大队里基本不管。
你们有本事打架,谁打过谁算谁的。
可以说是拳头为王,打人不犯法。
这也就导致那些强势的人家,经常多吃多占,喜欢欺负人。
而那些弱势的社员,即使挨了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
姓罗的属于少数姓氏,她们家的人肯定不敢招惹三大姓之一的姓孟的。
小心翼翼躲避着强势的姓孟的,只要平常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也就不会有什么矛盾。
但是今天,罗雨兰属于摸了老虎屁股。
强势的姓孟的绝对不会受这个气的。
就把这个实心字接住,狠狠的打一顿,打了你又能怎样?挨打是你自找的,打了活该。
这些姓孟的一边在这儿等着,一边纷纷乱嚷,说着各种的狠话:
“一定要狠狠的打她,绝不留手,她不是石芯子吗?我用手给她抠一个窟窿出来。”
“她这是想给聂翠兰找回来呀,就凭她也能找回来?”
“打聂翠兰的时候就应该连她拽过来一块打。”
“今天上午聂翠兰被咱打的一瘸一拐的,这回咱们打罗雨兰,不让她一瘸一拐,要打的她路都不会走了,让她爬着回去……”
一些社员从这里路过,看着这些姓孟的妇女气势汹汹的样子,说着各种的狠话。
社员们都不想惹事,都绕着她们走。
那些好奇心强的,就离得远一点,躲在墙角或者找一棵树倚着,就是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时候,聂新刚从大队里回来,也从这里路过。
不但看到了姓孟的这些妇女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听到了她们说着的狠话。
当她他第一眼看到这些姓孟的妇女的时候,尤其是孟庆莲和卞银芳,就是这两个恶毒的妇女带头,打了自己的二姐。
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他就是再仇恨,也不敢上去面对这么多的妇女。
而且他看到孟庆成也在里边。
真要对打起来,孟庆成长的那么壮实,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即使打个平手,再随便上来一个妇女帮忙,自己绝对要吃亏。
他肯定不能不自量力的上去找打。
也想绕着走的时候,听到了这些妇女狠话的内容。
听她们口口声声还提到了自己的二姐,而且也听明白了,原来这些人在这里是要堵住罗雨兰。
虽然他没听明白罗雨兰对姓孟的这些妇女干了什么,但至少听明白了一点,罗雨兰是站到了自己二姐这一边,为二接出头,才惹怒了这些姓孟的。
也就是说,罗雨兰是自己人啊。
聂新刚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被对方在这里堵住围殴了。
于是他赶紧低下头,匆匆绕过这些气焰嚣张的姓孟的。
想要快点儿顺着这条街往牲口棚的方向去迎住罗雨兰。
告诉她,姓孟的在这里堵着她呢,让她不要从这里走了,绕路吧,赶紧回家。
他刚走过去没几步,一个姓孟的妇女就发现他了,指着他大声叫道:
“那不是聂新刚吗?他一溜小跑想要干什么?
是不是知道咱们的事了。”
“对对对,他肯定听到什么了。”
“不好,他想去给罗雨兰报信,不能让他去报信,跟上他。”
孟庆成两口子以及这七八个妇女,跟着聂新刚就追了上来。
一看她们跟上来,聂新刚更是加快了脚步。
见他走的快了,后面的这些人追得更急了。
走了没多远,迎面就看到罗雨兰哼着小曲儿往回走。
聂新刚冲上来一把拉住她:“快跑,后面那些姓孟的要打你。”
罗雨兰一瞪眼:“我还怕他们吗?”
可是一看,对方来了将近十个人,她也是慌了;“往哪儿跑啊——”
话没说完,这些姓孟的已经追了上来,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把罗雨兰给拽住了。
罗雨兰还没做好战斗准备的,姓孟的这些妇女连抓带挠的就已经开打了。
聂新刚肯定不能一个人跑啊,他拼命的去推那些姓孟的妇女,想把罗雨兰给救出来。
可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姓孟的妇女都是老孟家的精锐,平常表现出强势的,主要就是这些人。
她们是很具有攻击性的,打架很有一手。
拽头发,扇耳光,最善于在对方的身上又掐又拧。
尤其卞银芳和孟庆莲,刚才不是发誓说,要把这个石芯子给她用手抠一个窟窿出来吗?
她们几个的手专门攻击罗雨兰的大腿内侧,又掐又拧。
只不过罗雨兰大腿上的肉太结实,不是那么容易拧得起来的,于是她们又是抠又是掏的,无所不用其极。
罗雨兰虽然一度也是肉食动物,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可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
姓孟的妇女太多了,她完全陷入这些妇女的汪洋大海之中。
而聂新刚护了她没有几下,孟庆成就已经凶猛地冲了上来,扯着聂新刚,两个人开始互相锤击。
没有了聂新刚的掩护,罗雨兰这下更没有还手之力了。
姓孟的这些妇女下手那叫一个狠,疼的罗雨兰哇哇惨叫,眼看着站都站不住了。
就在这时,听到孟庆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姓孟的妇女们一愣,扭头一看,只见孟庆成捂着脑袋,手指缝里的鲜血迅速流了下来。
明显他的脑袋破了。
这些妇女就是一个愣神。
因为她们看到孟庆成和聂新刚只是拽着,用拳头互殴,没见聂新刚手里拿石头啊?
那他的脑袋是怎么破的?
还没等她们明白过来,就看到聂联刚了,只见他手里挥舞着一根棍子,像下山猛虎一样冲过来。
嘴里还在狠狠的叫骂着:“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了……”
妇女们恍然大悟,孟庆成的脑袋应该是被聂联刚飞过一石头给开漏了。
孟庆成的脑袋破了,顿时失去战斗力,偏偏聂联刚举着棍子就是冲着他来的。
这可是新仇旧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孟庆成毫不怀疑聂联刚会用棍子把自己的脑袋给开了瓢。
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拼命把聂新刚往外一推,拔腿就往家跑。
剩下那些妇女一看聂联刚一副拼了命的架势,而且手里还举着好长一根棍子,一个个也是怕了。
就在她们愣神的时候,聂新刚冲进了妇女的重围当中,猛的推开两个拽着罗雨兰的妇女,然后拉着罗雨兰就跑。
孟庆莲和卞银芳瞪眼叫道:“不能叫她跑了。”
随后就追。
这时候聂联刚已经冲了上来,他让过罗雨兰和二哥,把手里的棍子抡得呼呼生风,嘴里大喊:
“碰上死沾上亡,不怕死的就往我的棍子上碰碰。
只要你敢死老子就敢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