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昨晚喝得不算多，跟往常一样早早上班。
刚坐下赵秉就敲门进来，“头儿，伏羲叛乱结案报告发你了，有空看看。”
“好，辛苦了，这就看。等等，新启动的调查有没有进展？”
“目前没有实质性进展，不过，我们怀疑机械部和伏羲，又在搞事情。”
“有没有证据？”
“还没有。”
“继续调查，注意保密。”
“是！”
“我让你们留意伏羲资源流向，以及高帅拉皮条的事，有没有发现？”
赵秉顿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没有。”
“好，继续努力，出去忙吧。”
“是！”
赵秉走后，郑毅闭目沉思良久，而后打开报告。
看了一会，郑毅眉头越发紧锁，正要想些什么，电话响了。接了电话随即出门，直奔部长办公室而去。
“坐。”唐寻山神情依旧沉稳威严，让郑毅坐下。
“好。”
“怎么了？”
“没什么，朋友遇到点事，替她觉得烦心。”
“董小黑和薛小梨的事？”
“您都知道了？”
“最好劝劝他们。董小黑不是有温如玉吗？他实在孤独寂寞，就找温如玉不好吗？谁都不会说什么。任平生只会高兴，别人也不会管。”
“为什么？他们两情相悦，董小黑做了这么大贡献，都没资格谈恋爱吗？”
“问题不在董小黑。”
“薛小梨为舰群做出的贡献，不比董小黑少多少。她作为激励师，冲得比很多军人都要靠前。在难事险事面前，她没退缩过。她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
“跟我说这些没用。别人不会答应，你说服不了他们，没人能说服他们。”
“那就用权力，阁老的权力。董小黑和薛小梨，都配得上阁老待遇。”
“最大问题不在这里。薛小梨不是董小黑能拥有的，最好劝他们分开，对谁都好。过些年她们还想在一起，或许还有机会。”
“哦？那就是说，有阁老看上了薛小梨，想据为己有？”
“老郑！我允许你在我面前随意说话，但要注意，不要随意编排指责任何一位阁老！这不是你现在能做的事！有一天你坐上我的位置，才可以面斥阁老！”
“我没这本事。”郑毅说，“我也就敢在您面前说说。”
“你最好只敢在我面前说！出了门，赶紧忘了这一切！”
“部长，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按自己意愿生活？我了解薛小梨，她眼里只有董小黑。你可能不知道，温如玉和薛小梨，让董小黑在她们间做选择。”
“您知道董小黑为什么会选薛小梨吗？不是因为薛小梨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激励师，不是因为她更美、更撩人，才艺更出众。就连董小黑这个阿斯都知道，薛小梨没了他就活不了！”
“所以尽管他也舍不下温如玉，明知道温如玉会伤心欲绝，可还是选了薛小梨！薛小梨不会接受别人，你们这样做，会逼死她！”
“没哪个激励师死过，女人都会求生。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也就是说，你们以前逼别的激励师做过？怪不得，怪不得很多激励师一退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都成了阁老私房。”
“那是她们自愿的。要是没有人接手，你觉得这些养尊处优别无所长的激励师，还活得下去？还有，你也是带团队的人，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不用我教你。”
“她们最好自愿。如果有什么违反最高法的事发生，我一定追查到底！”
“你给我打消这个邪恶念头，这不是你能查的！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全身而退！”
“你有没有参与？你是不是知情？”
“郑毅！你在跟一个阁老，你的部长、你的最高长官说话！”
“抱歉，部长先生。”郑毅心中一片冰凉，“我们干督察的，算是半个军人，我不该以下犯上。但我们从干督察的第一天起就宣过誓，要秉公执法，抓住一切违反最高法的人！”
“最高法由阁老制定、阁老修改，我们阁老就是最高法的最终解释者、执行者和决断者！”
“那高强呢？”
“他危及人类安全，触犯了更多阁老利益！”
“所以你们才算计他，但又留他一命，结果他活得比我们都好！”
“没错。哪天你做了阁老，也一样。别气馁，还有希望。你现在是五品，这两年你升得比阁二代都快，满舰群只不及董小黑。在你这个年龄，已经很不错了。我考虑将你升到四品，以你的业绩，没人质疑。”
“如果后面再做出些突出贡献，等舰群登陆t1e，就升你到三品，把你列为副部长的第一顺位继任者！老郑，考虑清楚，不要自误！”
“作为保守秘密、不再追查的交换和奖励，是吧？”郑毅嘲讽道，“你跟赵秉打过招呼，让他什么也别做、就算查到什么，也别告诉我，是吗？”
“老郑，听我一言。我没只把你当成得力手下。无论你当我是长官、是朋友、是长辈、还是视你为接班人的领路者，我都想告诉你，有些事，念头要通达！”
“哈哈，念头通达？”
“对，念头通达！不要以为只你一个人心系舰群、秉公执法。秉公执法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你之前一定要跟高强叫板，我让你别急，等等再看看，结果怎样？做事情要有方法、讲策略，哪能乱来！”
“所以高强现在仍然活得好好的，每天大鱼大肉追剧。”
“他得到的惩罚，已是阁老极限！这也是最高法的一部分！”
“哦，我怎么不知道？莫非我学的都是假的最高法？”
“从来都是两个部分。等你成为阁老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怪不得大家要抢着做阁老、进联席会议。”
“你现在明白这一点，还不算太晚。”
“那董小黑、薛小梨就被你们牺牲掉了？你们就不怕，今后董小黑成为阁老，甚至成为新一届阁首那一天，清算你们？”
“到那时我们早下线了。而且，如果他真能搞出永生，就算清算又如何？大家还会配合他清理掉他看不惯的人。”
“你们下线了，你们的儿孙呢？阁老们可都子孙成群。”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已经给他们创造了绝佳条件，总不成我们还要管他们三代人一辈子吧？”
“倒真想得开。”
“想不开做不了阁老。听我一句话，董小黑薛小梨就算没有现在，也可以有将来。年轻是他们最大的优势，阁老们熬不过他。”
“董小黑还有一个王炸，在他搞出永生以前，没人会真的动他。等他搞出来之后，一定会有很多阁老支持他，那时他的筹码就足了。现在的他，在同龄人里甚至阁老以下没有对手，但和阁老们比，还很弱小。”
“他很重要，但没有阁老会站在他这边，尤其对象是无足轻重的薛小梨。有更大的利益和危险，需要另一些阁老去解决，阁老们只会支持他们。阁老们也不会轻易破坏几千年来的规则和默契，就算他是董小黑，也不行！”
“你们对利害关系分析得倒真很透彻。”
“不懂利弊，分析不透彻的做得了阁老？去劝劝他们。”唐寻山苦口婆心道，“就算你不认同，不去劝他们，也不要推波助澜，更不要追查泄密，最好置身事外。你帮不了他们，反会把自己折进去。”
“是怕把你折进去吧？”
“我最多就是赔个不是，能怎么着？高强犯了这么大的事都没下线，我能怎么着？但真出了事，我没有理由死保你，这一点你必须清楚。”
“不需要。我做符合最高法的事，任何后果，自己承担。”
“老郑啊。”唐寻山无语了，“最后提醒你一次，伸张正义、秉公执法，首先要讲策略、有方法，匹夫之勇什么正义也伸张不了！”
“也没见你们有什么策略和方法啊，遇到大事不还得靠董小黑？”
“你！”唐寻山真怒了，“出去！”
郑毅唰地站起来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唐寻山躺在椅子上无语半天，然后打了个电话。
薛小梨和队友们排练完，擦了擦汗，喝了口水。
这几天队友们一直对她指指点点，她都知道，但没说什么。反正过几天就要退役了，她们应该会很高兴。
这时，平时和她相好、当初跟她一起上金乌的张智孝，悄悄拉她到一边说话。
“她们都在传你和董小黑的事。”
“嗯。”
“是真的吗？”
“嗯。”
“怎么这么傻？梨花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松开捧你上天的手，让你从天堂掉进黑洞！”
“我要退役了。”
“啊，什么时候？”
“就在明天庆典上。”
“这么突然？”
“我想了很久，只是之前在伏羲，不好宣布。要不然，半年前就会退役。”
“他值得你这么做吗？你现在才是声势最高峰。虽然他很有潜力，但毕竟，你才是所有人梦中的完美女神。”
“那些都是虚妄。小黑很好，非常好，他曾为我付出一切，而现在，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真羡慕你，能找到如此优秀、又真心待你的良人。但你要小心些，最近气氛诡异。很多人看你的眼神极不友善。听说，梨花们扬言要在庆典上质问你。”
“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谢谢你！”
“干咱们这行，没几个真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当然要帮你。”
“有机会我介绍你认识小黑他们。他的垃圾场，是舰群、是这个世界最干净、最舒服的地方，你去过一次，就忘不掉、还想去。”
“好啊，老听你说玉奴，我也好想去撸她。”
“她可好玩了，特别可爱，抱着她，能忘记一切烦恼。”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排练，等你退役了，我们一起抱玉奴，认识新朋友。”
“好啊！”
第二天，薛小梨正在彩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皱着眉头，走到一边接了。
“怎么，又没公民分了？”
“我在排练呢。”
“晚点再去找你。”
挂了电话，薛小梨强笑着完成彩排，简单洗漱就离开了。
她径直往二区顶层而去，各处守卫军士见是她，都轻轻点头示意。
薛小梨微微还礼，一路往角落而去。这里有一排房间，不算大，倒也有数十平，且功能齐全。
薛小梨敲了门，门很快开了。
薛小梨进了门，一位中年美妇迎上来，眉眼和薛小梨有五六分像，只不如薛小梨精致。气质则完全不同，薛小梨似一朵白梅，中年美妇如一大朵芙蓉。
“找我做什么？”薛小梨冷着脸，“有什么事快说，我明天要演出。”
“你什么态度？我是你妈！”
“妈妈会让自己女儿去做激励师，会成天找女儿要公民分？”
“我不让你做激励师，你能做什么？当年我费尽心血，不惜拉下老脸去陪别人，才让你进了女娲一中。结果你不珍惜，得罪高帅，只能退学。”
“那是我不珍惜吗？高帅要欺负你女儿，我差点就被他们欺负了，要不是小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你让高帅看看怎么了？他又不是别人，他看了你，喜欢了你，你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偏你大喊大叫，把董小黑引过去，董小黑自己去坐牢关小黑屋就算了，连累你也只能退学。”
“是啊，让高帅看看怎么了？结果他欺负别人，被割了喉！又害另外的人伤心！这么花心又无耻的男人，你让我嫁给他？你是我亲妈吗？高家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
“高强现在活得可滋润呢！”
“那要不要找几个激励师，去伺候他啊？”
“你以为没有？”
“呵呵，你们真无耻。我是正常人，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
“你是正常人？我一个人养大你，培养你，让你成为万众瞩目的首席激励师，就这么对待含辛茹苦的妈妈？你是正常人，怎么放弃高家，放弃总司令，非要跟董小黑厮混？他有什么好，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连舰群二把手都不要？”
“你最好跟他还没什么，要是总司令发现你被他捷足先登了，可饶不了你们，也饶不了我！”
“小黑没你们这么无耻下流！”薛小梨怒道，“那个人可以做我爷爷，可以做你爹了！你跟他不清不楚，还要拉上我？你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我跟他不清不楚？我不是为了你，我能去找他？你成绩普通，又跟同学合不来，我不去找他，他能安排你到女娲一中？结果你进了女娲一中，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多漂亮一女孩，非要把脸涂黑，大家又不喜欢你。”
薛小梨眼睛蒙上一层水膜，“为什么涂黑？我恨自己长得好看！以前同学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我太漂亮，女孩们都怪我勾引男同学；男同学成天围着我转，又不知道怎么跟我相处，成天欺负我！”
“我一生气，又被他们嘲讽，男同学女同学就合起来孤立我欺负我！那时我以为长得好看根本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而是一种极大的缺陷！”
“我害怕进了女娲一中，跟以前一样，没有朋友，被所有同学孤立，就把自己打扮得尽量普通。还好遇到小黑，他不像别的男孩，像苍蝇一样围着好看女孩，通过欺负她来引起她的注意；对不好看的女孩就冷漠不搭理。”
“小黑不在乎我好不好看，我们一认识就特别投缘。他喜欢听我唱歌，他能听出我歌里的欢喜和悲伤，他是唯一尊重我，喜欢我，懂我的人！他为了我谁都不怕，什么都愿意做，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哼，你就是不识好歹！董小黑打了高帅，高强要你们下线，不是我去找总司令，陪他睡觉，你能躲得过去？董小黑能躲得过去？我好说歹说，姿势用尽，总司令才同意帮你隐姓埋名，删除过去档案，让你人间蒸发，变成薛小梨！”
“高强高帅这才找不到你！如果不是我顺口提过一句，你觉得会有阁老给董小黑这个傻乎乎的孤婴说话？高强不会整死他？”
“他只被关一年小黑屋、失了学，从此高强没再下狠手，这些不都是总司令帮的忙？否则你以为谁护得住他，能让高强罢手？”
“只被关一年小黑屋、失了学？明明是高帅不对，明明是小黑见义勇为，明明我是受害者，怎么到你们嘴里，我俩就成十恶不赦！多蒙你们不杀之恩哪！”
“有权就是善，低能就是恶！你还小，这些年，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你太单纯！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成功入选激励师？是我，是我，还是我，又是我！拉下脸脱光了求总司令！”
“我可谢谢你们啊！我愿意当激励师吗？我愿意我的娃娃被全舰群看、全舰群用吗？那就是我自己！我的身体被所有人看过，所有人用过，我对不起小黑，我对不起小黑！”
薛小梨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奔涌而出，“我甚至不敢跟他说，我就是李梦雪！当初他拼了命保护我，让我的身体不被恶少侵犯、不被他们看光，可我呢？我转身跑掉，丢下他一个人在小黑屋里承担这一切！”
“如果他知道，我就是当初他拼命保护的人；不但丢下他不管，更转脸做了激励师，让所有人围观身体，侵犯身体，他会怎么看我？我怎么对得起他？我不想做激励师，是你，是你们逼我做的！你们骗我说，只要我答应，就会救小黑！”
“我们逼你？你长这么漂亮，比妈妈当年还漂亮十倍，天生就是顶级激励师的料！你唱歌这么好听，跳舞这么好看，表情管理这么撩人，你不做激励师，谁还有资格做激励师？”
“我跳舞好看？我表情管理撩人？我学得多么辛苦，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我擅长的！我只想唱唱歌，让我喜欢、喜欢我的人暂时忘记烦忧和痛苦，我不想做唱唱跳跳，撩人心神的激励师！”
“我不想成为所有人都在意淫的娃娃，哪怕他们嘴里叫我女神，可他们心里怎么想我，又有谁不知道？”
“每次他们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害怕和无地自容，我觉得在谁面前都是赤条条的，我什么秘密别人都知道，我就是个没穿衣服在人群中穿行，在舞台上把自己羞处亮给所有人看的荡妇！”
“这有什么关系？”小梨妈妈无所谓地说，“别人怎么就不在意？哪个女激励师不这样？那是娃娃又不是你。你往舞台上一站，手一抬脚一垫，谁不拿你当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别人都能做，为什么你不能做？”
“我不适合！我不适合！我不适合！她们愿意做，让她们做。是你，是你们逼我做的，骗我做的！”
“你不愿意谁能逼你？再说了，你不做激励师，能做什么？你成绩普普通通，难道以后还要像那些姿色平平的女人那样，苦哈哈读书，参加公民考试，从十品公民做起，半个月洗一次澡，十天半月吃不到蔬菜水果？”
“你难道要跟那些臭孤婴一起工作？那些男人粗鄙不堪、穷苦潦倒，靠在娱乐大厅免费斗地主打麻将打发时间。他们养不起你，更养不起你的孩子，连结个婚都要打报告！”
“你要学会利用你最大的优势！我们长这么漂亮，那就是躺赢！字面意义上的躺赢！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往床上一躺双腿一张，就不缺公民分，自己还能爽！我让你做激励师，是为你好！”
“你想想，你成为全舰群都喜欢的人，哪个阁老不想得到你？哪个阁老不会为你砸资源？你以为你有今天，全靠你自己吗？没错，你是最优秀，你毕竟是我的女儿，完美继承了我的美貌和才艺，想不红都难！”
“可你成为远航舰群有史以来最受欢迎激励师，除了自身条件好、也努力，你知道我和总司令为你做了什么吗？”
“我一次一次求他，让他帮你。他答应了。如果不是他给你资源，你能出现在所有重要场合？你能替阁老们发言、演说？你能次次压轴演出？你能获得最好的歌，有最好的编舞、伴舞和乐队？”
“我宁愿不要那么红！你以为他帮我，只因为你陪他睡过？他一开始就对我不怀好意！他要把我捧成最红激励师，然后欺负我、独占我，去满足他阴暗而又丑恶的趣味！”
“你怎能如此说他？他是你的恩主！没有他就没有你的今天！”
“恩主？我不过是他们打造出来的一件商品。从我入选激励师的第一天起，她们就告诉我。你唱歌好？没用。选你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好好练练跳舞和表情管理才是正经！”
“她们说，忘掉唱歌吧，没人在意你唱歌好不好听，在台上可以不开麦，对口型！舞台为什么叫舞台？跳舞的台子才叫舞台，这世上哪有歌台？谁管你唱歌好不好听？”
“你够撩人他们才喜欢！你要踢腿，那样显得你腿长又俏皮。你要扭腰，那样显得你腰身纤细；你要转胯，那样显得你屁股挺翘骨盆宽大，能在床上让他们舒爽。”
“你胸不够大，但没关系，那可以垫。你要挺胸，让他们看到你若隐若现的事业线。你要对每个人笑，那样他们觉得你喜欢他们；你要对他们比心飞媚眼，让他们觉得你在勾引他们。”
“我是因为才艺成为最棒激励师的吗？才不是，他们觉得我撩，他们说我是人间水蜜桃，啃一口就要成仙的！”
小梨妈妈怪哼道，“你不是不擅长吗？怎么又做到了。”
“那天你们逼我做激励师，我偷偷哭了很久。后来我想，我要找到小黑，保护他。如果我努力，成为优秀激励师，大家都喜欢我，或许就能把他从小黑屋里救出来。”
“他失学了，虽然他是天才，也不知道自学能不能通过公民考试。高强一定会针对他，如果他找不到工作，我要养他。”
“蛤？你要养他？你是最美最撩最有才艺的女孩，不让别人来养你，你反倒要养小白脸？像高帅那样的小白脸也罢了，你要养个臭孤婴，黑烂洞？这么多年，不是我天天为你操心，就你这样，得把你的美丽人生糟践成什么样？”
“我不准你叫他黑烂洞！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的人生也不要你管！你控制我二十多年，现在我不会再让你控制！”
“我控制你？我把你养大，你不报答我？还有你哥哥，他那么喜欢你，你就不回报他？”
“你们对我好？我在学校被人欺负，回来跟你说，你怎么说的？你说一定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说我性格太孤傲，自己不合群！你真心为我好？你是想把我养肥养白了，好卖个大价钱来养你和哥哥！”
“哥哥对我好？我被人欺负、被人孤立的时候，他在哪里？董小黑刚认识我几个月，就能为我拼命。可他呢？他听说我被高帅欺负，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他怕得罪高家，影响他自己的前程！”
“这么些年，他关心过我吗？我做激励师多么辛苦，他问过吗？他听过我心里的苦吗？我请他帮我找小黑，他找过吗？他只在需要公民分，需要我给他的朋友同事签名的时候，才会出现！之后就是世界上飞得最快的隐形战机！”
“在他眼里，同事都比我重要！我是你们的亲人吗？你们把我当亲人吗？我很羡慕你们所谓的孤婴。是，他们没人疼没人爱，可他们也是自由的，无牵无挂，没人拿亲情要挟他们，让他们乖乖听话！”
“还有我问过你好多次，那个消失的爸爸呢，他在哪里？他去哪儿了？他为什么从来不出现，他一直在太空奔跑吗？”
“那个狗东西，不提也罢。”小梨妈妈挥了挥手，觉得心累。
“你说你们对我好，我为什么看不见？我那几个朋友，对我比你们好一百倍！这个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只有小黑！他不管我美丑，不管我做什么，他不嫌弃我是激励师，不嫌弃我被所有人看过！”
“你把我养大？或许吧？可这么多年，我给过你们多少公民分？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升四品三品了，却还停在五品？我知道，不但有人不想让我升，你们更想从我身上吸走鲜血。”
“每当我造出一点新血，你们就会吸走，通通吸走。你把我养大的情，我早就还给你了！”
“你这个不孝女！”小梨妈妈气得发抖，“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能飞出女娲了！那个董小黑，看你生得美，觊觎你美色，甘当舔狗，把你骗得五迷三道。他不是你的最好选择，至少现在不是！”
“你再听妈一次，暂时不要跟他在一起，妈不会害你的！”
“你不会害我？你一直在害我！以前不敢离开你，是我害怕孤独。后来我找到小黑了，我不怕了！”
“我说你这两年怎么不常来看我，原来是有了舔狗，就忘了亲娘！我这是...”妈妈气得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要走了。明天还要表演。”
“等等！”妈妈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事，“听说，你打算明天宣布退役？”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谁背叛了我？”
“你不用管，我们消息很灵通。你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那又怎样？我二十五了，这个年龄大多数激励师早退役了。那些人，在我们二十出头时喜欢到不行，可一过二十五，就嫌我们老。那些十八岁新人，就能成为他们的新宠。既然如此，不如早点退役，也别碍了谁的眼。”
“不行！他的意思是，你退役可以，但要等我们打败t1e敌人再说！他最辉煌的庆典，你必须戴着后冠参加！”
“做梦！”薛小梨斩钉截铁道，“我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