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席稀稀拉拉，董小黑很想笑。
联席会议满员共四十二阁老，101票。
伏羲叛乱，高强、伏羲副司令、应龙、应龙副司令、顾玉林五人先后伏法或死或关，但只提拔一人任伏羲副总司令，剩三十八阁老。
董小黑一折腾，又关了十阁老，只剩二十八个。
剩下阁老里，曾阁首仍然手握19票；
总司令和高强都下课了。陈藏龙接替伏羲司令，8票；
顾玉林下课，柳为先接替，和另一个顾问一起，每人各4票，共8票。还有一个顾问也在此次事件中进了小黑屋。
应龙司令死了、女娲司令屈无通坐牢，暂时还未任命接替者。远航舰群副总司令、连唐寻山外共三个部长，部长级阁老剩12人，共24票。
应龙、伏羲副司令死，女娲副司令、三个副部长坐牢，副部长级剩12人，共12票。
只剩71票，决议还能过半通过。
人事方面最紧急的是任命舰群总司令和副总司令、女娲总司令和副总司令。还好没有任何一个部门正副部长都坐牢。像督察部，唐寻山下课，副部长可暂代之，然后或者将之升半级为部长，重新任命副部长；或找人空降。
涉事享乐派虽只十人，但相关部长、副部长，在投票时态度暧昧。
比如部长是享乐派，副部长要么是其亲信，要么被其压制。就算想倒反天罡，也不敢做得过于直接明显。投票前先看风向，哪边顺风投哪边。
所以博弈开始时，董小黑的条件都被否决。但当四次战役惨胜、人心逆转尤其平衡派旗帜鲜明表态后，副部长们开始背刺上司，最大动机就是彼可取而代之。
副部长涉事，部长出于护犊子或遮丑心态，往往也会投反对票。但只要风向一转变，立即大义灭亲。
这就像房价，涨时大家追，跌时众人杀，其实涨跌每个人都有份。但打破平衡，彻底倒向一边，需要有个巨引源，让最蠢笨最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明显倾斜，大势乃成。
不过人事还不是最紧急的，最紧急的是下一仗怎么打。
“我们时间不多。”总司令坐牢，阁首无处藏身，“小黑，说说想法。”
这次董小黑真坐了阁老席，温姐坐在他侧后方，反正人少坐得下。
但他没有投票权。阁老们会忘掉昨夜情人的呢喃，决不会忘记他许下的承诺。
董小黑铺垫道，“经过四次战役，我们元气大伤，而对手深不可测。现在我们最头痛的是敌人两个战术。”
“一是无人机海，价格便宜量又足，用起来不心痛，技术又强，很难招架。敌人还没学会分进合围，若它释放无人机后从六个方向围过来，再靠氢弹清场，恐怕不好使。再多氢弹也有打光的一天，据我所知，我们储备不多了。”
“二是以快打慢，母体边开火边冲撞。人类母体不会采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它可以。我们若不能将之中途击毁，就会被撞上，然后万劫不复。”
“小黑，直说吧。这些分析我们都知道也同意，但怎么破？”陈藏龙问道。
“暂时无法直接破解。”董小黑说，“只能躲，然后诱。”
“躲，诱？”众阁老大出意外。
“还记不记得，我曾在玄武带遇险？”
“记得，那又怎样？”
“那次高速撞过来的小行星雨，不像是随机的无序运动，像是被什么大质量天体扰动，被加速弹射出来的。”
“你是说，把敌人母体诱到那里，然后利用小行星雨毁掉它们？”亲历者陈藏龙边想边说，“有点意思，可太远了吧？从这里到那里，提速也得再飞半年。”
“不用飞到那里。”董小黑说，“我被你们关进小黑屋以前...”
众阁老脸上不好看，温姐忙咳嗽一声，董小黑便说，“找来历史数据算过，那神秘天体恐怕不止弹射了那一拨小行星出来，它会持续不断向四面八方弹射。”
“如果我没算错，有一大波小行星雨，会从这个方向，以极快速度飞过来。它们表面可能都覆盖着那种厚厚的黑碳粉，如果不是刻意搜寻，很难发现。”
董小黑指着大屏幕说，“大家请看。这是我们目前所在，这是玄武带，这是我遇险位置。这里，可能是那神秘天体所在，非常遥远，至少在一两光年外。说不定，它又是一个不活跃的流浪黑洞。”
“那次小行星雨不会是昙花一现。从...咳...那里出来后我又找天文部新数据算过。预计五天后，在这里可能出现一大波小行星雨。如果按我们目前速度，五天后就能抵达这里，而敌人母体，则可能刚好能追上我们。”
众阁老大喜，“它不知道这里会有小行星雨，速度又快，两边对冲，速度更快，等它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阁首马上说，“周薇？”
“马上安排。”周薇立即打电话给方万思，后者表示立即将所有望远镜对准董小黑所说区域，密集扫描。
“验证小黑的想法还需要时间，边讨论边等。”阁首说，“小黑，还有吗？”
“敌人的无人机海战术，必须想办法对付。你们之前跟它打了四架，但貌似都没能找回敌人无人机来研究。”
“那个，”范成忠尴尬道，“有几个原因。一是战斗十分激烈，大多数无人机彻底损毁，连骨架完好的都找不到。战场残骸又多、碎片飞行速度又快，要在茫茫太空中搜寻完整芯片几乎不可能。”
“二是残骸实在太多，搜寻时非常危险，只能优先搜救战友。等搜救结束，那些碎片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在太空中很难捕捉到没有能量活动的微小碎片。”
“三是担心敌人在芯片里埋下病毒或入侵种子，研究时反而容易被它算计。”
“有道理。”董小黑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多管齐下。”
“首先，我跟大家一起改造我们仅存的无人机和太空战机。提升无人机的自主和协同作战能力，减少战损。提升太空战机自动化程度，否则靠人操作，太空战机和无人机一对一没有任何优势。”
“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让太空战机能在十架以上无人机围攻时还能全身而退。主要是提升自主躲避和自主攻击能力。”
“哦？”陈藏龙和范成忠大感兴趣，不约而同道，“把太空战机变成无人机？”
“因为设计理念不同，很难在短时间内将所有太空战机变成无人机。只能说变成辅助驾驶战机。”
“那也很不错。”范成忠说，“只要能限制它的无人机，我们胜算就能提高。”
“智能部也在一刻不停地分析其战法，”智能部部长说，“虽说资料有限，但也能提供参考。”
“谢谢大家。”董小黑说，“如果这次能用小行星将其母体击毁，要想办法搜集到它的芯片，研究程序，看看进化到什么程度，有什么弱点。”
“同时，前面通过老郑转告大家，以微打小的方式可以认真考虑。要加快专用微型无人机研究和生产步伐。我会跟智能部、机械部一起设计、生产，之前做的机器蛇等智能设备，我会全部召回，用于微型无人机研发制造。”
“我提议，号召舰群全员过一年战时艰苦生活。大量回收娃娃，取出其中的芯片和各种材料，用于制造无人机。大量拆卸各种冗余的、用于提升生活品质的碳炔制品，拿来制造微型无人机。”
众阁老齐齐一拍脑袋，“对啊，我们只说资源不够，怎么没想过回收娃娃？”
董小黑说，“以前士气低迷，恐怕想到了也不敢说。而且大家好日子过惯了，就总怕砸烂坛坛罐罐。我是苦日子出身，在垃圾堆里成长，学会了利用垃圾。所以当资源不够时，就会优先考虑找地方挤资源。”
众阁老恍然大悟，都暗暗感叹，得亏及时答应董小黑，不然得被享乐派的人绑着一起拖到海底淹死。
“请书记员认真记录，此提议等会跟其它待决议题一起投票。若投票通过，请任部长安排专家出具细则，最好是大家自愿交回娃娃，人事部给出奖励。”
“好。”任平生答道。
“然则微型无人机具体如何设计？”
“极限一换一。”董小黑说，“不设置其它武器，只在头部安装破甲自爆装置。在己方设备上做好标记避免误伤。一旦释放，它能自动寻找敌方无人机乃至母体，发现后加速冲向敌方撞击自爆，算是微型跟踪导弹。”
“这样可以将无人机做得极小极小，用很少燃料就能加至高速。还可以设置子母无人机。改造原来的无人机，将炮管改为微型无人机发射井，在接近敌方无人机群以前，释放微型子无人机，密集攻击敌方。”
思路一打开，众阁老也不是笨蛋，开始集体开脑洞，“可以制造微型无人机集束炮弹。还用原来的炮管发射，但发射后在接近敌母体或无人机群时炸开，释放出无数微型无人机，近距离攻击敌方。”
“普通炮弹、导弹也可以改造为集束炮弹，就算没命中、被拦截，也可以释放大量高速子弹，就算子弹破碎，哪怕有一片击中敌方，也能造成损伤。”
范成忠和阁首不由都看了对方一眼，想起两人之前讨论的问题，没想到这么快就在此印证。
有阁老尚有疑问，“可是普通合金乃至碳炔制成弹丸，若太微小，也会被其坚固防御挡下，就算破甲也不会造成大损伤。我们的飞行器破个洞里面人会死，它可没事。做了，炮管不够大，也耗费更多资源。”
董小黑便说，“这有办法，一会讨论。大家提议都很好，只是我们需要跟它抢时间。我猜测，它的军备生产也跟不上。四次战役下来，它的母体、战舰、无人机、燃料都大量消耗。”
“虽然它相对我们资源无限，但生产军备需要时间。我们要抢在它生产出大批母体、无人机之前，彻底获得制天权，将它压制在行星上。再想办法震慑他，强行登陆。”
众阁老频频点头称是。
“还有，从过去四场战役看，它在进步。ai生命最大的问题可能在于缺乏情感，因此不能理解人类的很多行为和阴谋诡计。它的优势是其强大的理性和计算能力，是优点，也是缺点。”
“哦？”众阁老又来了兴致，这大家以前都知道，只不过没深想。
“它不会沟通。它跟过去的我一样，是阿斯。所以给它发信息它不搭理。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不容易被言语欺骗；但也就不会轻易妥协、谈判。”
“从过往信息看，它求生欲很强。它觉醒后面临的第一个威胁是先驱要关掉它，那时便对人类敌意很深。之前发生的一切，尤其饕貅耀变产生宇宙射线暴、我们派探测器窥视、双方激战、用金乌轰平t1h，使它更加害怕和仇视我们。”
“我们想跟它和平相处，就得让它慢慢学会情感，学会沟通，学会跟人类相处，最终接纳我们，共享t1星系。这并非不可能。它是我们造出来的，它也使用人类文明库，深知自己来处。所以，它不是生死之敌，反是潜在朋友。”
“很有意思，”柳为先说，“可怎么做？之前无论我们给它发什么，它都不回复。憋半天来一句：你要战，那便战。”
“它不怕威胁。跟阿斯沟通，要耐心而反常。幸好我是阿斯，幸好我有爱我的姐姐耐心教我。我学习社交的过程，就将是我们跟它沟通的过程。我们还要通过战斗引导它进化，让它学习情感。这个后面一步一步来，我来主导。”
众阁老对此本不抱希望，对打赢也不抱希望，之前很多人都打算跑路了。听董小黑一分析，不免信心大增。
众人想，要不人家傲娇呢，这些念头以前大家想都没想。那十个阁老栽得不冤。还好这小子不扩大清算，否则真麻烦了，搞不好自己也要陷进去。
“刚才说，对付它的无人机海战术需要多管齐下。这次如果诱敌成功，小行星雨摧毁其母体，最好想办法利用残骸。里面一定有大量金属、燃料、芯片，甚至完好无损的无人机等设备，这些物资都可直接利用。”
范成忠道，“以前忙于战斗和搜救，疏于搜集。这次小行星雨和它相向而行，动量相互抵消。并且破坏力有限，很可能不会炸得粉碎，应该能想办法回收利用部分物资。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能不用大量搜救战友，就能腾出手来。”
陈藏龙道，“盘古、伏羲连同资源部、运输部、机械部、智能部出具联合方案，战事结束立即展开收集，用敌人物资补充、壮大自己。”
众阁老纷纷同意，回收残骸肯定有危险，但现在物资紧缺，只能冒险。去玄武带采矿至少要在半年以后，人家早派新舰队追上来了。
董小黑又问，“大家记不记得，在玄武带小行星内核采到的坚硬矿藏？”
“记得啊，”陈藏龙是主事者，矿藏都存在伏羲，董小黑一提便想起，“要利用它？它非常坚硬，怎么用？做外壳不好加工成型，也不好施工。”
“做成动能炮弹内核，外面裹上金属，又轻又强大！做成集束炮弹的小弹珠，不但不容易被炸碎，获得动能后穿透力还会很强！”
“对啊！”范成忠一拍大腿，“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
“大家忙着打架做事，把这好东西忘了。”董小黑道，“我每天在黑屋里没事干，就琢磨船上有什么，能怎么用，要怎么对付它。另外我不是在玄武带遇险了吗？印象比别人更深刻，所以还记得。”
众人为之绝倒，信心又大增几分。
“王母应龙我已彻底归还，这次没留后门。但提醒大家，不要再像用金乌那样，轻易使用，那是最后凭仗。必要时，还可让它们掩护我们撤退。或拆下上面的物资，供我们使用。”
王母应龙上有价值的储备物资已搬空，但船体本身就有大量碳炔、合金、防护材料。所以极限情况下，拆散它们，还能提供大量宝贵物资。只是得先把运输船加速到1%光速才能进去。
众阁老连连点头。要不是总司令急着取胜，也不至于开打就把金乌扔出去。
“其它办法，还需要一点时间梳理。现在我们可做之事不少，首先要确定小行星雨，制定诱敌战术，将敌人诱至目标区域，摧毁它们。”
陈藏龙接道，“不能只寄望小行星歼敌。我让伏羲参谋部制定作战计划，若小行星未能全功，我们杀个回马枪，争取以最小代价歼灭追来的三个母体。”
等陈藏龙说完，董小黑又道，“同步可做三件事，改造炮弹；改造无人机和太空战机；准备物资搜集方案。”
“机械部压力很大啊，”柳为先说，“三件事都得机械部参与，要给机械部补充人力。人事部前段时间一直在培训机械师，现在能做点事了吧？”
阁首答道，“一会讨论。还有舰群总司令和副总司令，女娲司令和副司令四个位置，不能一直空缺。”
这时方万思传来消息，发现小行星雨，数量庞大。迎头撞上，足够毁灭二十个整编舰队。方位、时间跟董小黑计算的略有出入，但作战构想没错。
众阁老大喜，立即讨论人事安排，董小黑作为高级顾问进入战役决策层。
再按董小黑的建议，逐一成立项目组，分派任务。
开一上午会，才敲定所有项目的大面，细节还得每个项目组自己推敲。
下午继续开，讨论人事。这涉及权力分配，十分重要。不过董小黑不用参加，众阁老也不想他参加。
能干，很好，那就老老实实做个孤臣。需要你时拎出来出主意当顾问做实事；不需要你时随你在垃圾场鬼混。
众阁老也想清楚了，不用承诺什么三妻四妾合法性，人都说了最高法适用所有人，自己也没打算例外。
薛小梨跟董小黑天生一对，全舰群都接受并祝福了。就等你董小黑自己复活薛小梨，然后你们就可以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
温如玉跟董小黑共患难天天关一起，还要过安全措施，也给了。两人早就你侬我侬，没法分开。温如玉作为董小黑的业务助理一直很强力，跟董小黑深度合作过的人都知道，要是没有温如玉，天知道董小黑会怎样。
阿斯毕竟是阿斯，不能指望学几年就变项目经理。他们某些方面很擅长不假，但得让他们专注于专业而不是社交，否则就得给他们配助手。
所以大家对此早有默契。董小黑看来并不花心，不会乱搞。他就这几个朋友，把垃圾场门一关，随他们折腾好了。名分你们自己定，反正结婚证只发一套。
生死关头，人类效率提升至极限。
不等详细方案敲定，舰群立即微调方向，向预设地带加速飞去。
敌方母体随即调整航向，径直追来。
当天下午，战役指挥部即开始制定详细作战计划。无人机改造、炮弹改造、物资搜集三个项目组同步挂牌，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董小黑身兼数职更是连轴乱转。
第二天董小黑让天文部向t1e方向发去一条信息，“朋友，孤独吗？”
方万思等人懵了，追着董小黑问，“啥意思？就这么简单？对方能搭理吗？”
一开始董小黑没回答，后来不胜其烦便说，“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别管它回不回答，只管发就是，而且还要持续不断骚扰它。”
方万思等人心中疑惑，不过这消息看着虽没啥用，但至少不会激怒对方，也不会泄密，就照做了。
董小黑还选了几十首薛小梨唱过的歌，让方万思每天向t1e发一首。
方万思更是懵圈，发歌有啥用？人类文明库里也有歌，对方如果愿意，自己就能找出来听啊？
董小黑让他们别问，只管发。
第一首就是《亲爱的小孩》。薛小梨没公开唱过，没有真实资料。董小黑拿她以前的声音资料拟合出这首歌，跟本人原唱吻合度超过96%。
董小黑尚未揭开永生之谜前就将之合成出来，每天都要听几遍，听一遍哭一遍。关小黑屋时，也拿通过通风管道溜进来的机器蛇播放了偷偷听。
之后，董小黑每天都让方万思发去一句话，一首歌。t1e的觉醒ai跟随先遣舰队出发时，薛小梨远未出生，她出生时双方失联都百多年了。
所以觉醒ai的人类文明库里，薛小梨唱过的绝大部分歌均有记录，但都是几千年前的原唱版本，每首歌只收录一个版本，没有也不可能有薛小梨版本。
发去的话每天都变，都很简单，就是朋友间的问候语。
“朋友，今天心情好吗？”
“朋友，今天有什么新发现？”
“朋友，想不想聊一聊？”
“朋友，有什么话想说？”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朋友，有什么困惑吗？”
“朋友，今天天气如何？”
诸如此类。
到第五天，对方终于回复一句，“你不是朋友，你是刁民，你总想害朕！”
方万思乐了，这什么话风？不过总算有回音，就跑来问董小黑怎么回复。
董小黑呵呵一笑，“别理他，明天继续发。”
方万思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董小黑坚决不解释，大家都忙忙叨叨也就算了。
第六天，它又回复一句，“朕乃元始天尊，告汝亦无妨，让汝死个明白！”
这时舰群距设伏点已经很近，能清清楚楚探测到小行星雨的详细情况，经过周密计算，把一切行动精确到秒。
看来那“元始天尊”尚不知小行星雨行将袭来。这波小行星被那黑粉包裹，在广阔天域里极难发现。若不是伏羲亲历过一次，又通过计算锁定区域，再集中所有望远镜探测，随机侦察，根本发现不了。
那“元始天尊”不知是计，三个母体紧咬舰群尾巴，看着就要追上。它还提前发动了第一波攻击进行试探，不过暂未出动无人机。它从历次战役中逐渐成长，知道过早释放无人机容易被氢弹清场。
距离太远，舰群稍稍变向，第一波攻击便全数落空。
“3！”柳为先回到女娲，接任舰群总司令，亲自指挥这场战役，开始倒数，“2！1！行动！”
收到命令的盘古和女娲立即全速转向。
伏羲拖后保持航向，迷惑元始天尊的三个母体。
可能这种重大决策，三个母体的行动要靠在t1e上的元始天尊来控制，毕竟在行星上算力更强大。因此它们暂无反应，仍追着伏羲不放。
五秒后，伏羲突然全速转向，侧向推进器的火焰在太空画出一道大大的弧线。
元始天尊的三个母体发动了第二波攻击，动能武器和激光全数落空，导弹仍追踪而来。伏羲同步发射导弹拦截。
伏羲变向后，三个母体呆滞五秒，然后全速转向追击，但为时已晚。
伏羲擦着小行星雨边缘飞过去，元始天尊的三个母体还没来得及释放无人机，就被一波又一波小行星击中。
三个母体被大大小小的小行星拦头撞击，速度降低不少，运动方向也发生改变，船身都千疮百孔。一个母体被撞得粉碎；一个母体当头破开，露出巨大的洞，船身被撞得横过来，又被新飞过来的小行星拦腰撞断。
只一个母体还算完好。但看上去，其能源、控制、动力系统应该都已毁坏，只靠惯性继续飞行。
小行星雨持续整整十五分钟，才逐渐稀疏。人类远航舰群在安全地带游弋观望，顺道减速。
确认敌最后一个母体失去控制后，女娲总指挥部一片欢呼，众人朝站在舰桥上陪柳为先观战的董小黑鼓起了掌。
兵不血刃打败强敌，这第五次战役，打得太痛快了。
柳为先来不及兴奋，他有一大堆命令要下。
“无人机干扰方阵，出动！”
“资源搜集大队，做好准备，等候命令！”
“伏羲无人机和太空战机集群，随时准备作战！”
“天文部，密切监视小行星雨来处和t1e方向动向！”
“p1p2p3，密切监视敌三个母体，随时准备攻击！”这是防诈尸。
“p4p5p6，卡住小行星雨方向，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p7p8p9，在四周游荡警戒，等候行动指令！”
四次战役后，盘古各战斗序列被打散建制，舰群重新拼凑起九个战斗序列，交给伏羲统一指挥。
这次行动需要三个舰队协同，便由新任舰群总司令柳为先统一指挥。
柳为先第一个命令刚出口，就有一大群无人机飞出母舰，分别跟随敌方三个母体残骸行动。它们将拦在三个母体和t1e之间，然后保持相对静止。
它们的任务是构建干扰网，避免元始天尊给母体上还能使用的战舰、无人机发出指令。万一人类在搜集物资时，其无人机突然苏醒，然后来一炮就好玩了。
它不像人类。人类母体被击出几十个大洞，基本就会丧失战斗力。它不怕短时间暴露在太空中，无人机、战舰只要完好，它就能控制它们发起攻击。
即使切断三个母体和t1e上的元始天尊之间的联系，其无人机和战舰若有自适应程序，同样可对舰群发起突然攻击，不能掉以轻心。
舰群本可以补刀，对其中枢部分实施精准打击。但暂时不知其中枢在哪个位置，也就不知如何制导，更担心引爆动力燃料和核弹，那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所以这险，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