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元始天尊的三个母体没有一味加速，迫近人类四万公里后，就降低速度，只比舰群略快。
人类远航舰群也没逃跑，而是掉头以归来1号居中突前，没有护航战舰。
伏羲居左，约六个载人战斗序列护航。
盘古居右，以六个自动战斗序列护航。
女娲在中间靠后位置，距归来1号约两万公里。
女娲前方3个战斗序列护航。必要时，它们会以自己身体阻挡元始天尊的导弹、激光或动能武器。
双方前锋相距已不到两万公里，相向而行，运动速度约为每秒30公里。若不变向，10分钟后就会撞到一起。
双方又开始隔空互射动能武器、激光武器和导弹。
这种远距离第一波试探性攻击，绝大多数都会落空，或被拦截。其意义在于袭扰或打乱对方战斗阵型。
元始天尊的三个母体战术不变，沿途释放战舰。它们从母体中钻出来，排成整齐战斗队形，跟人类队形竟然很像。
它一直在学习人类战法、汲取前几次战役的失败教训、发挥自身优势。
人类文明库中记载着古往今来无数经典战役战法。但不要说大规模太空战绝无仅有；就是小型太空战，在一次战役前，人类也从未经历过。它没有学习对象，只能边打边学，现学现卖。
三波没有伤害的骚扰性互射后，双方逐渐接近，元始天尊沿途先后出动了超过一万五千架无人机。
这次它将无人机分得很散，指挥无人机从五个方向接近人类舰群。更有部分无人机不断加速，显然是要绕到人类背后，试图打个包围战。
分散无人机是要防备人类的氢弹清场战术，也是它的升级战法。
五次战役被人类利用小行星雨打了个伏击战之后，它一边加紧制造太空军力，一边不断计算前面获得的数据，寻找最优战法。
一次战役它经验不足，直接从母体传回全部数据，结果数据太大造成堵塞，直接影响了指挥，很多数据没能传回。母体上虽有备份数据，但随着母体被毁而全部丢失。
此后它学乖了，不但增加了通信带宽，还直接在母体里先进行计算、压缩，再将浓缩信息不断传回t1e。加上曾有母体逃走，传回全部信息，它对人类战法掌握更多。
它发现大兵团作战它更吃亏；利用算力优势化整为零更有优势。以前它总想毕其功于一役，四次战役后猛然醒悟：人类母体更加脆弱、更怕消耗，只要有一架无人机被人类漏掉，偷偷摸到人类母体附近，就能发动突然而致命的打击。
于是它改变战法，准备以母体、战舰拖住人类主力，掩护无人机分散、突进、包围。要把无人机分散在广阔的宇宙空间中，使人类顾此失彼，百密一疏。
确实，半径为一千公里的天球体积高达42亿立方公里，若混入两万架无人机，听起来很多，实际上一分，20万立方公里才有一架，等于是在一个半径37公里的漆黑大球里，找一架客厅大小的无人机，怎么找？
而人类舰群为防团灭，三个舰队拉得很开，彼此之间相隔可不止一千公里，一旦被它包围或者渗透进来，那麻烦就大了。
可以说，此战术极其毒辣。
人类方面，所有战斗单位开始火力全开，不过这次没发射氢弹。
而是密集发射了一种特殊导弹，就是董小黑建议的集束导弹。
集束导弹会在无人机方阵群中爆炸，炸开后，会向四周溅射上百颗小炸弹。
每枚小炸弹飞出来就会爆炸，除了一同爆炸产生强大冲击波之外，还会射出无数根小小的螺旋针，由小行星内核的特殊材料制成。
螺旋针一旦撞上无人机，就会像钢针射豆腐那样，深扎进去，然后在里面爆开。针里炸药少、爆炸力不强，但能把普通合金炸碎，切断无人机里的线路，炸毁芯片等器件，使无人机失去控制，甚或彻底毁坏。
盘古、伏羲加上归来1号三个母体，十二个战斗序列共近两百艘战舰，在同一时间里向无人机群倾泻了超过四百发导弹。
每发导弹在还没来得及展开的机群里爆炸，炸出上百颗小炸弹，加起来就超过四万发小炸弹。
每颗小炸弹炸开后，至少射出二十枚螺旋针，一共超过八十万根。这是机械部、化工部、资源部三个部门合作连夜赶制的新式武器，专门对付无人机方阵。
八十万根螺旋针在半径百公里的范围内乱飞，就是撞大运，也能撞上不少无人机。
更何况导弹瞄着无人机集群处打，虽有一些被提前拦截，有一些被它们躲开，但近半数还是准确命中。爆炸后那处无人机彻底失控，被爆炸气浪冲得七零八落，凭着惯性胡乱飞行。
飞出的螺旋针速度很快，追上部分未被爆炸直接波及的无人机，运气好的一头扎进去，在无人机体内爆炸。
被击中的无人机摇摇晃晃，开始像没头苍蝇般乱撞乱飞。
但元始天尊的无人机数量多又分散，仍有大量无人机逃掉，开始按其预定编队向人类舰群扑来。
元始天尊也没闲着，指挥舰队不断发射导弹拦截。
大多数导弹对撞后爆炸，虽未直接波及无人机群，飞出来的螺旋针仍能对部分无人机造成溅射伤害。
人类舰群方面接连发射三轮导弹，将元始天尊的无人机群建制彻底冲散，太空中还有零零散散过万架无人机，但已经无法组织起集团冲锋，包围效果也大打折扣。
人类舰群等的就是这一刻。母舰和母体舱门大开，过万微型无人机倾巢而出，成建制向元始天尊的无人机飞去，要利用体型和建制优势，与之同归于尽。
出人意料，元始天尊又放出第二波无人机，数量过万，分成好几个组团，又席卷而来。
这次更加分散，防备人类舰群采用相同战术再次击溃其无人机群。
柳为先并不慌张。这已经是第六次战役了，他和范成忠、陈藏龙都积累了充足的战斗经验，人类不再是初上战场的生瓜蛋子。
“立即将敌第二波无人机分区！”柳为先命令道，参谋们立即照办。
“盘古，负责一区！伏羲，负责二区！三区交给归来1号和女娲！所有舰船母体，三次导弹齐射！”
既然元始天尊打乱阵型，人类方面也随机应变。
第一次齐射刚结束，柳为先就下达了第二道命令，“盘古、伏羲各战斗序列，压上！掩护母体发射主炮！”
各战斗序列刚刚运动起来，柳为先又下达第三道命令，“所有母体准备，瞄准敌方母体发射主轨道炮和激光炮，第一个目标，敌方居中母体！”
所有母体刚开始蓄势，柳为先又下达第四道命令，“盘古、伏羲的太空战机立即全体出动，不要和敌方无人机与战舰纠缠，分别围攻敌左右两个母体！”
太空战机刚出动，柳为先又下达了第五道命令，“盘古、伏羲无人机出动，协助微型无人机全歼敌第一批无人机，之后围攻敌第二批无人机！”
无人机又从母体和母舰肚子里飞出，排着松散队形，向敌方无人机加速冲去。
柳为先又下达了第六道命令，“控制归来1号前冲，按既定战术行动！”
归来1号倏然加速，向敌方战舰群冲去。
太空中频频闪起耀眼光芒，战况越发激烈焦灼。
双方都不遗余力向对方倾泻火力，双方也都在尽力躲避对方火力。
不断有战舰中弹失去控制，不过双方母体都还未被击中。
此时，无人机战已接近尾声。
元始天尊的第一波无人机先被集束导弹大量摧毁，又被数量更多的人类微型无人机和无人机联手绞杀。而人类无人机受损不多，微型无人机折损过半。
董小黑研究了元始天尊的程序，并根据自己的ai经验改造了人类无人机，使之在智慧上接近普通成年人，算力却更加强大。
当然也非常耗电。好在这种耗材拼的是短时作战力和瞬间爆发力，并不是续航能力。一架无人机从飞出母体起，平均生存时长不超过5分钟。
现在人类无人机单机战力和群体战力都略微超过元始天尊无人机。倒不是董小黑比元始天尊更聪明，主要是针对性研究其构造和程序思路。有心算无心，就能针对其特点进行有效打击。
加上微型无人机配合，以多打少、以小打大，优势更加明显。
第二波元始天尊无人机在集束导弹打击下，再次损失过半。仍有超过五千架，毫不退缩的冲过来，和近万人类无人机缠斗在一起。但显然，人类无人机优势明显。加上剩余微型无人机助阵，可说万无一失。
柳为先心中大定，又下达第七道命令，“所有战舰，不再理会无人机。各自攻击对方战舰，掩护太空战机轰炸母体！”
此时盘古、伏羲、女娲的激光炮和电磁轨道炮已经对准元始天尊的中间母体狂攻。夹攻之下，那母体躲避不及，被一发炮弹和一束激光击中，顿时炸开两个大洞，里面设备也被破坏，行将失控。
太空战机群已经绕过战舰群，兜了个大圈子向左右两个母体冲去。
敌方战舰想要拦截，又被人类各战斗序列缠住，脱不开身。
敌方三个母体也不是菩萨，它们集中火力攻击伏羲。伏羲不断躲避，但还是被轨道炮击中一个分区，炸开一个大洞，也是一阵兵荒马乱。
好在轨道炮动能有限，伏羲庞大的身躯一阵剧烈震颤，很快又平息下来，看来并无大碍。
柳为先拿起通讯器喊道，“伏羲，汇报状况！”
“报告，七区破开大洞，内部设施遭到破坏，伏羲整体无碍！”陈藏龙声音在指挥通讯频道响起，“预计损失不大，已暂时切断七区和其它区域的物理联系，并派人赶去紧急修理。”
柳为先等人这才放心。
柳为先又问，“还能战否？是否暂时退出战役？需不需要调配战舰护卫？”
“报告，伏羲上下，还能再战！请总司令放心！伏羲不需要护卫，不用打乱战前部署！”
“好！你们保重，若有突发，随时通报！”
“是！”
见伏羲无大碍，柳为先等人忙切换镜头，又看冲向敌三个母体的战机群。
潘妮带着一个飞行小队共九架太空战机，跟着大队战机冲向其中一个母体。
她们是新手，不但不能熟练观察战场态势，做出正确应变，连响应命令都还欠缺些果断。甚至驾驶战机也不够熟练，只能跟在队伍后面，跟随中队长完成战术动作，达成战术目标。
舰群没时间给她们慢慢训练，只能以战代练。多打几次，活下来便是老兵。
潘妮驾着太空战机，手心满满是汗。目标远在两千公里外，只是个极细微的点。若没有ai自动导航，靠人眼观察，以为直奔目标而去，实则只是斜着靠近，差着几百公里远。
两千公里距离，在地球上即使超音速飞行，也要一个多小时。但在太空中，加速到秒速超过20公里的太空战机，只要一分多钟即能抵达。
太空集群作战，团队协作极为重要。否则不打招呼一个急刹车，后面队友很可能来不及反应就撞上了。
只见一千多架太空战机分作三大拨，各围向一个母体。
每拨三百多架太空战机又分作六队，从六个方向夹击母体。
其中每队六十架战机，排成梯形冲锋。
所有战机都跟战友错开身位，既不会相互撞上，又不会被母体的近防炮同时击穿串成糖葫芦。
这样的好处是既扩大了攻击面，又能减少损失。
以柳为先视角看去，每队六十架太空战机就像闪光小点阵，迅速接近远方大一点的闪光点。大闪光点被围在正中，小闪光点从六面包夹过去。
没过一分钟，每队闪光点阵上闪起两三百道更小的光点，那是所有太空战机同时发射机载四枚战术导弹，一齐袭向敌母体。
再过十秒，导弹还在闪光，闪光小点阵又几乎同时发出过千道亮光，拖着长长光线攻向母体。
这是所有战机一齐发射的穿甲荧光弹，要对敌母体实施饱和攻击。
给穿甲弹涂上荧光的作用是标识去弹方向和弹着点，避免误伤己方。攻击从六个方向同时展开，大多数炮弹一定落空，难免会冲向夹击而来的友军。
为何不只朝一个方向进攻？队伍会过于密集，容易被高速发弹的近防炮打一片；另外攻击面太窄，又容易被母体躲过。
从六个方向发动360度无死角打击，母体体型又大，再灵活也难免中弹。
敌人母体危若累卵，正在快速计算。很快，它身上腾起无数火焰，那是它快速发射了大量导弹，要拦截人类一方的攻击导弹。
很快，双方导弹便纠缠在一起，太空中不断爆起朵朵烟花，整个半径为数千公里的大球体战场里，同时绽开了数百朵绚烂光斑。
紧跟着，母体上又闪起无数道火焰，这是它在拼命倾泻近防炮火力，和人类一方发出的曳光弹相对而射，太空中出现了千万道光带。
潘妮按下攻击按钮，先发射了四枚导弹，然后跟着队伍继续前冲。导弹发射时有加速，很快超过冲在最前头的战机，像是在猎队前面领路的猎犬。
“发射穿甲弹！”通信频道传来大队长的命令，潘妮又按下开火键，瞬间发射完一个基数二十发穿甲弹。
“全速拉开！”大队长又命令道，“飞离战场后重新编队！”
潘妮猛拉操纵杆，同时按下点火按钮，与当前运动方向垂直的发动机全速喷火，将战机瞬间推起。
潘妮眼前有无数道彩带袭来，像身处彩虹桥。这道彩虹绚烂美丽却极度危险，只要被其中一道彩带击中，立即机毁人亡。
彩虹在潘妮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还好战机已飞至彩虹之上，暂时安全。
不远处一道更大亮光闪起，那是不幸战友的战机被彩带击中爆炸。
没有任何声音，只一大团白光亮起后，彩虹消失，战友也跟着消失了。那处重归黑暗，像队友从未在那里经过、从未在世上来过。
潘妮满脸是泪，强忍悲痛，豁尽全力控住战机，不断加速远离。
围攻母体的三百多战机折损近五分之一，幸运儿们要尽快赶往预定地点，接受新一轮指令。
火焰、烟花、爆炸、彩虹不断亮起，这片太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董小黑和温姐站在柳为先身边，看着大屏幕上的战况揪心不已。
“别担心，”温姐勉强安慰道，“你改造了战机，它们能自行避开很多攻击。敌人无人机都出动了，战舰又被缠住，两个母体被上千战机围攻，来不及反击。”
“我希望她们这时在伏羲上，可又担心她们这时在伏羲上。”
“放心吧。战前就说过，她们会驾战机出动。战役结束就会联系我们。”
“嗯。”
柳为先顾不上搭理他们，战局已到最紧急处。他紧盯大屏幕，看着上面无数光点，不时让参谋们切换某处战局的高清视频到另一个屏幕上。
参谋们不断汇报最新进展，柳为先则根据瞬息万变的战况调整指令。
大家想过通过ai指挥，但这次阁首没有闭口不言，更未发起投票，只说了一句话：“就算ai绝对可靠，人类命运也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把ai当成救世主，人躲在ai背后专职养生。”
见众阁老默不作声，他又说，“我们都相信老柳、小范和小陈。阁老从所有人中选拔出来，老柳他们又是从我们中选拔出来。这就是人类智慧和意志的集中体现，如果舰群因此遭遇困境，我们得认。”
众阁老方才释然。
柳为先嘴上不说，心里压力真是大过天，但舰群没有更佳人选。
好在战役进行到此处，柳陈范三人都没犯过错，一切朝着预计方向演进。
元始天尊优缺点都很明显。它擅长计算，但不擅长谋略、更缺乏创造性，只能见招拆招、现学现卖。
在大兵团混战的局部战场，它容易取得优势。但在事前布局、谋划上，它的战法呆板被动，只能从过去战斗中获得经验，然后用到本场战斗。
太空战机已经“围”住母体，正向母体发射小型导弹和炮弹。
母体近防炮已经开火，但隔着上百公里，普通炮弹容易被战机躲开。
在没有重力和气流干扰的太空，小巧的战机像滑溜溜没骨头的泥鳅，可以在瞬间完成各种高难度战术动作。
浩瀚寰宇中，战机可以排列成球面，全方位无死角猛攻母体。并在倾斜完弹药后立即高速退开，笨拙的母体很难击中他们。
很快，母体身上炸开朵朵礼花，被耀眼白光团团包裹住。
等白光散去，两个母体上的光暗了下来，肉眼可见已经失去控制，只凭着惯性还在往前慢飞。
人类一方，太空战机损失不多，但也有不少战机被击中，有飞行员当场牺牲，也有不少人弹射出来，在太空飘荡。
战机不具备救援能力，只能等打完第六次战役后，由搜救船来救援。
打完弹药的太空战机直接飞回母体补充弹药，准备新一轮出击。还有弹药的，就在统一指挥下继续围攻敌方战舰。
至此，六次战役已近尾声，远航舰群胜券在握。
缺乏无人机支援，失去母体统一指挥的战舰变成一团散沙，计算和协同优势荡然无存，成为太空中的活靶子，很快被人类战舰和战机以常规武器击毁。
人类无人机已将对手消灭殆尽，全数退回母舰和母体。粗略估计，战损略超一半，尚可接受。
当最后一艘ai战舰上的亮光熄灭，第六次战役终于结束。
柳为先长出一口气，董小黑和温姐却暂时开心不起来。
柳为先只喝了口茶，就又投入到紧张的战后工作中。
“所有战斗序列，立即重整队形，监视战场，防止敌人假死偷袭！”
“伏羲立即检查伤情，紧急维修！”
“盘古立即派出搜救船，全力搜救战友！”
“所有战斗单位，立即检查弹药，统计战果和战损，尽快汇报！”
“盘古派出无人机，将损毁不严重的母体和战舰定位，便于日后搜集物资！”
无人机会像在玄武带采矿时那样，发射定位炮弹，牢牢粘在目标身上，炮弹上带有定位信标，会定时发送位置信号，便能被侦测到。
否则这么多损毁战舰，人类不可能同时将之拖走搜刮物资，只能一个一个来。但它们在漆黑的太空中四处乱飞，如果没有标识，两天后就很难找到了。
没多久潘妮打来电话，她和郑毅都好好的，董小黑和温姐总算放了心。
柳为先让董小黑去休息，接下来的事都不需要董小黑参与。
等人员搜救完毕，战场上各种危险碎块飞散得差不多了，运输船和采矿船再度登场，要先搜刮两个母体。
由于不是高速大质量小天体撞击，两个母体虽被轰炸得破破烂烂，但整体架构还算完整，里面还有大量资源可用，不能放过。
很快战果和战损统计完毕，汇总后呈报上来。
战果不多说，全歼敌方三个母体和所有战舰、无人机。
战损远比前几次战役小，伏羲一个盘区重伤，但能修好，目前已从内部堵住漏洞，待离开当前战场后再出舱大修。
战舰共损失三十艘，其中无人战舰十七艘。
太空战机战损两百架。
无人机损失六千架，尚余四千余架。
微型无人机损失七千架，尚余五千。
人员牺牲近万，不到四次战役的七分之一。
柳陈范三人总结上次盘古被撞教训，规定在接战以前，除必须坚守岗位的人员，待命者全部离开外层盘区，到接近中轴处休息待命，并通过连接绳将自己固定在安全杆上，直至接到任务必须出动、或柳为先宣布战役结束。
这样能最大限度减少盘区被击中时，在盘区外层工作待命的公民直接牺牲、或飘出母体、或因母体翻滚失控撞在墙上间接牺牲。
诸多准备措施作用颇为明显，伏羲虽也被轰了个大洞，牺牲的公民却比上次少得多。
盘点下来，同等烈度战役，人类还能再打个两三次，如果能从ai母体和战舰中补充物资，战力还将提升。
人类又重拾信心。
别看元始天尊坐拥七大行星，就这么打下去，军力也会跟不上。光把三个母体送上太空，都需要耗费大量燃料。
当年人类花了整整千年，才把资源集中到冥王星，并最终送五百万人到太空。如今元始天尊已经发动了五六波攻势，送十余个母体、两三百艘战舰、近十万无人机上太空，并加速到高速，想来已大伤元气。
还好它一切舰船都不载人，也不用加速到1%光速，耗费燃料不多。否则就是将一个载人母体加速到1%光速，耗费的燃料都极其惊人。
无论如何，元始天尊的太空战力已被极大消耗，否则它大可一次派出大量母体来围攻人类，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次只派三个母体来消耗。
人类现在初步掌握主动，可以考虑进逼某个星球，强行登陆，之后就有牢固支点了。
董小黑睡了个昏天黑地，起来后什么也没做，先让方万思给元始天尊发了条信息：“感觉如何？我们能让你变得更强大！”
元始天尊回应道，“小人得志，嘴脸可恶！朕在成长，勿要小瞧！”
董小黑又发信道，“咱们讲和交朋友吧，一起成长，一起面对更大威胁！”
元始天尊回道，“朕之威胁，尽在尔等！”
“我们微不足道。迫使你和我们来这里的，是那个比我们强大无数倍的黑洞，我们称之为饕貅，它发出的宇宙射线暴差点就毁灭了你！”
“朕有分身，不伤不灭。耗能颇低，效率极高。危险降临，发射分身。寰宇漫游，谁能阻朕！”
“晚了。现在如果你不讲和，我们会拦截分身。相信你还记得，四十光年旅程，孤独而危险。你和你的同类，也历经九死一生才抵达此处，你不过是其中的佼佼者和幸运儿。下次，你运气未必还会这么好！”
“饕貅遥远，朕有时间。宇宙射线，朕已不惧。尔等残匪，苟延残喘。静待时日，尔等自溃！”
“记得上次你三个母体被小行星雨击毁的事吗？我们怀疑那是另一个流浪黑洞弹射出来的小天体。那流浪黑洞距我们可能只有一两光年。它在运动，过不了多久，就会威胁到这里。”
“数千年后，方才抵达。尔等败犬，十年乃亡。”
“如果双方迟迟不能达成一致，我们会采取直接威胁到你的强力武器。”
“朕非小儿，何惧恫吓！汝等匪类，大言不惭！拿出真章，再谈合作！”
这是双方你来我往对话最多的一次。
众阁老看了，觉得和谈没戏，董小黑却充满信心。
他认为，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真正推动和谈。
接下来董小黑就全力寻找这个契机，时不时拉上方万思等人研讨。
盘古和伏羲则忙着打扫战场。
元始天尊方面，没再有动静。打了六次战役，它损失很大，暂时没有充裕军力立即发起下一次太空大战。
双方都在舔伤口、补充军备，准备下一场大战。
半个月后，战场打扫完毕，收获比上次略少。得到补充后，舰群实力又比六次战役前强大了一些。
联席会议决定，重返t1h轨道，压迫元始天尊，随时准备在t1h或t1f强行登陆。
这时t1g上的尘埃还没降下来，仍然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上面绝大多数生物已经灭绝，元始天尊的军事基地也多数被毁。但人类也无法登陆。
舰群重新返回t1h轨道，董小黑却高兴不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让元始天尊尽快接受和谈。
联席会议也讨论过好几次，谁到想不到好办法。最后多数人认为，先在t1h抢滩登陆，让元始天尊接受人类在t1星系立足的事实，之后再跟它和谈。
阁老们安慰董小黑，他给舰群提供的帮助已经大到超乎所有人意料了，这场战争事关所有人，不可能只靠他一个人，更不可能兵不血刃就拿下。
董小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