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黑在垃圾场走来走去，烦躁地乱搓着手，嘴里念念有词。
温姐便陪他一起走，边走边劝，“这么多专家阁老呢，大家都在想办法。舰群也不能只靠你一个，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这不大家都没想出来吗？我就是觉得有办法，但又理不出来。真毫无头绪倒也算了。”
“实在不行，就按原计划强行登陆吧。”
“那样会牺牲很多人啊。”
“打仗嘛，怎么会没有牺牲？这两次战役你已经把舰群牺牲降到最低了，大家都在感激你，没人会怪你。”
“怪不怪我倒不在乎。这不小妮子她们也在伏羲嘛，万一她们也要参加登陆战，我不放心啊。”
“哎，她俩也是，非要参战。安安静静当个机械师不好吗？一样在为舰群做贡献啊，也不听劝。”
“我也不听劝，既然大家都不听劝，那我就尽量想想办法吧。”
“哎。对了，直接用王母应龙轰炸d、e，然后我们强行登陆f不好吗？”
“不保险啊。都用了，我们就打光王牌了。登陆成功还好，登陆不成，就毫无退路了。还不如手握王母应龙，先强行登陆试试。只要分出一个舰队监视另两个星球就好了。”
“再说了，我不想要一个被彻底打烂的t1星系。b、c、h都不适合人类居住，d、e、g又被我们打烂的话，那就太糟了。我还记得小梨的心愿，我想让她看到美丽的蓝天大海，不是破破烂烂、灰霾阴暗的永恒冬天。”
“说是这样，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温姐不无醋意，给他理了理衣服，“好几天没理我了，人家饿了。”
“好了，知道了，放心吧。”
两人一起搓着手在垃圾场乱走，蛛奴看了觉得好玩，也迈着八只脚跟着一起走。
正抱头大睡的玉奴被吵醒了，嫌弃的歪着头看他们，不知道这几个神经病在发什么神经。
这天董小黑在垃圾场心不在焉看着各种数据。
他总觉得能找到办法，让元始天尊接受和谈，但朦朦胧胧想不到。
一个数据引起他注意：t1恒星的亮度过去曾经短暂增加了好几倍。
董小黑立即来了兴趣，当即打电话给天文搭子方万思，问怎么回事。
“哦，它产生了耀斑。你知道，它质量只有太阳的9%，是个小小红矮星。平时很温和，一旦产生耀斑却很剧烈，亮度会一下提高不少。有的年轻红矮星耀斑爆发时甚至能提升几十倍亮度。”
“我知道了！”董小黑兴奋得大叫，“我知道怎么做了！”
“什么怎么做？”方万思彻底懵了。
“我去发起联席会议，到时请你出席。”董小黑卖了个关子。
“喂，先说一下！这样吊胃口会死人的！”方万思跟董小黑老交道了，彼此间熟悉后，也会开几句玩笑。
“就不告诉你！”董小黑撒起了小刁蛮，挂了电话。
方万思气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温姐不明白董小黑在嚷嚷啥，但还是按董小黑的要求，发起了联席会议，只说可能找到了逼元始天尊和谈的办法。
董小黑发起的联席会议都是立即组织。现在阁老们也没别的大事，有事也得为这场星际战争让路。
董小黑在电脑上写写画画，计算起来。然后写程序模拟验证。
第二天联席会议座无虚席。经过几次增补，已逐渐补足四十二阁老。
说起来，很多新阁老还挺感谢董小黑。不是董小黑这么一闹，他们想入阁，至少得等十年。
董小黑被新入阁的阁老们挤到了外围坐。
“说吧，小黑。”周薇笑道，“发现了什么。”
“红矮星耀斑，”董小黑说，“用红矮星耀斑，让它屈服。众所周知，红矮星在年轻时，耀斑非常强烈，能爆发出比平静时强一万倍的紫外线、高能x射线和高能质子暴。而高能x射线和质子暴都将对电子设备造成致命打击。”
“啊？”周薇和方万思吃了一惊，“原来你想到的是这个？可几天前t1刚爆发过一次，元始天尊还好好的啊。”
“因为强度还不够，它给自己建设的屏障足以保护住它。但我们可以给t1加点料。”
“怎么加？”周薇隐隐猜到点什么。
“请看大屏幕。”董小黑指着投影说，“这是t1恒星，我们知道，它的质量接近9%太阳。而太阳质量是地球的33万倍，那么，它的质量是地球的29700倍。”
众阁老忍着疑惑，耐心听他讲解。
“这是最内层的t1b，距t1约0.0115个天文单位，也就是172万公里。它的质量是1.374地球质量，也就是说，t1的质量是t1b的21616倍。”
“这个距离非常之近，而两者之间质量差距很大。若不是多年来t1系统达成平衡，t1b很容易被t1捕获，跌入其中。”
“那么，问题和机会都来了。如果我们把t1b上的物质炸起来，炸到多高，它们就会跌向t1，而不是回到t1b呢？”
“只要离开t1b表面超过12000公里，t1对这些物质的引力，就会大过t1b的引力。大部分物质就会掉入t1，而不是回到t1b。”
“记不记得金乌撞击t1g？那次撞击产生的尘埃高度超过了十万公里。如果是质量更大的归来1号，甚至是应龙或王母，以同样速度撞击过去，将产生更加剧烈的冲击和爆炸，撞出更多岩石，抛洒到更高的太空中。”
“然后它们就会被t1捕获，掉入t1中。这么多物质掉进t1，就会打破t1表面的平衡。我们知道，红矮星没有辐射层，其表面并不活跃，相当于给内部对流中活动的物质加了一层盖子。”
“这就像把蒸汽机的出气口堵住，里面的压力就会越积越大。等到盖子再也捂不住了，集聚的能量就会喷涌而出，形成强烈的太阳耀斑。在年轻的红矮星中，这种现象更加频繁和剧烈。”
“很多红矮星周边行星上没有生命，就是因为红矮星耀斑爆发太强烈，形成剧烈的辐射和太阳风，将临近行星的大气吹散。而没有大气就不会有生命。”
“我们若拿应龙撞击t1b，就会往t1上投放大量物质，这些物质掉入t1时，就会扰动它，帮它积蓄更高能量。”
“这个过程就像微缩版恒星吞噬行星，甚至是微缩版黑洞吞噬恒星。大家想想，会发生什么？”
“会喷出强烈辐射！”这下周薇懂了，“相当于我们人为制造了一起小型吞噬事件，那t1很可能将爆发出强烈的宇宙射线，从而打击元始天尊。”
董小黑接道，“对。t1七姐妹轨道和周期稳定，只要计算好，在合适时机和角度让应龙撞上t1b，那么过不了多久，大量物质就会加速跌入t1，然后激发一场小型宇宙射线暴。”
“只要计算好时间，让宇宙射线暴在t1e没有任何姐妹行星遮挡、正面t1时发生，那么强烈的辐射就会全部直接轰在t1e上，即使是阴阳交界处、甚至一部分阴面都会遭到辐射打击。”
“元始天尊的器件、外设都将受到极大影响，甚至会被烧毁。”
“就算它的中央处理集群防护严密，也一定有大量太阳能电池、裸露在地表的外设、兵工厂、基地、导弹发射井等，这些设施都将受到严酷打击。失去供电和外设，它将丧失战力很长一段时间。”
“宇宙射线暴不会持续太久。我们只要在射线暴结束后接近t1e轨道，就能赶在它恢复前强行登陆，到那时，它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妙啊，妙啊！”何不叹一个没忍住，说起了高强的口头禅。
众阁老哈哈大笑。
“我们可以告诉它这一计划。”周薇说，“这是阳谋，它阻止不了。以1%光速前进的应龙，它很难拦截。即使他提前关闭某些设备，防止自己被烧毁，它的能量来源和外设也都会被摧毁，从而失去战力。”
周薇继续道，“而且t1耀斑爆发对c、d、f也会有大影响，效果要远比直接轰炸某一个行星好得多，相当于用一个应龙，同时轰炸了c、d、e、f四个行星，它会彻底失去战力。我们登陆更加安全。”
“如果它不和谈，我们就真的实施计划。等登陆成功，它再不和谈，就出动地面部队消灭它。只不过这样几个行星上的原生生命，就又要大量灭绝了。”董小黑说，“感觉自己就是个超级灭霸。”
“不到万不得已不走这一步。”柳为先说，“多亏你保留应龙王母，这次如果用了应龙，还有王母作为最后王牌。如果早早都用了，现在只能跟它死拼。”
众阁老连连点头，突然觉得当初董小黑跟大家怄气劫持王母应龙是对的。
“我做过模拟验证，一切可行。”董小黑说，“天文部和智能部可以分别独立验证，看看是否可行。尤其计算会有多少物质掉入t1，激发多大强度耀斑。”
“这么大的事，我们会验证。”周薇说，“不过以我和万思的经验看来，这个方案一定可行，只是时间和撞击点要选对。”
范成忠说，“如果我们提前将计划透露给元始天尊，那么我们要提前部署。一部分舰队监视d、e两颗行星，防止其派出母体来阻止。”
陈藏龙也说，“在应龙前进的道路上要安排守卫战舰，防止它以激光、动能武器、导弹拦截。”
“哦对了，”董小黑想起漏了重要信息，“有件事提醒大家。我们知道，t1七姐妹现在的轨道处于共振状态。我们之前轰炸t1g，由于大量物质被抛洒到太空，已经使它们的轨道发生了微小变化。”
“现在我们以更强大的动能轰炸t1b，恐怕会引起更加明显的变化。这会对七姐妹的轨道造成多大影响，还需要计算。”
“我们也想到了，”周薇说，“后续我们会计算、模拟。”
“大家分头行动，”阁首盖棺定论，“老柳准备作战计划。天文部和智能部重新验证设想。等拿出具体计划，再讨论投票。”
舰群目前正在赶路中。机械部、化工部加班生产战争器械，其它部门的人不是抓紧时间休息就是在紧急训练，事情不多，正好动起来。
两天后，一切验证完毕，证明董小黑的想法切实可行。至于轰击造成的轨道改变，天文部计算后认为有影响但是不大，至少对t1e轨道影响不大，不会对t1e生态环境造成毁灭性破坏。
于是联席会议顺利投票通过，正式挂牌准备，命名为“涿鹿行动”。
天文部将应龙招来，在预定轨道上盘旋。只等时机成熟，就改变航向，一头撞向t1b。
t1b和t1很近，撞击面朝t1这一面时，应龙势必会受到t1引力扰动。不过应龙速度非常快，只会从t1旁边掠过，轨迹会稍稍偏向t1，然通过推进器修正轨道后，仍能笔直撞向t1b。
又经过几天飞行，舰群重新进入t1g轨道，元始天尊暂无行动。
人类调整部署，将三个舰队分别部署在不同轨道，以便开展涿鹿行动，同时监视d、e、f三颗发射过母体的行星。其中伏羲飞向d、女娲监视e、盘古则进入f的高轨道。
人类三母体间相互距离均超过两百万公里，通信时延超过七秒，要至少飞行一天才能重新会师。战线一拉长，人类兵力顿时捉襟见肘。
好在元始天尊始终没有动静。若它发射航天器，要么附近母体直接拦截，要么人类三母体须得先后退再会合，之后再择机跟元始天尊打第七次战役。
同时，由董小黑跟元始天尊继续沟通。后者还是嘴硬，非要人类拿出真本事，否则决不和谈，更不会投降。
无奈之下，舰群开始部署涿鹿行动，伏羲将战斗序列打散，遍布在t1b至t1h的轨道上，为应龙护航。
潘妮和郑毅加入到p4战斗序列，被部署在t1c轨道上。这是应龙的最后一段路程，也是最危险路段。
她们不但承担护航任务，还要阻止t1c上的母体升空，威胁舰群。
可能元始天尊默认人类已经拿到制天权，也可能还在积蓄力量，没再派出母体跟人类作战。
人类探测器进入c到f四个行星的轨道，侦察行星表面的情况。
元始天尊不甘示弱，发射导弹来攻击。人类舰群也发射导弹拦截，双方隔空乱射。元始天尊的大部分攻击被拦截，少数导弹击中人类卫星，但同时也暴露了基地位置。
于是人类就把四颗行星上的基地部署状况摸得差不多了。
和之前预想的一样，面朝t1那一面建设了大量太阳能电池。如果宇宙射线暴摧毁了这些电池，元始天尊的供电就会出现问题。它还有核电、风电、水电设施，但也将被宇宙射线暴破坏。
只要它的供电出现问题，战力就会陡降、甚至彻底死机。
一切准备就绪。
晚上，董小黑正在反复计算，突然接到潘妮的视频电话请求。
“小妮子，今天没训练？”
“今天没训练，开了动员会。明天，我和老郑就要跟p4战斗序列一起去t1c轨道，在那里建立防线，直到涿鹿行动结束。”
“啊？”董小黑和温姐大惊，“那可是最危险的地带！”
“人家和老郑已经是优秀飞行员了呢！”潘妮说，“六次战役，人家不但准确命中母体，还击中了好几艘战舰呢！人家和老郑，上次都立了二等功！”
“知道你们棒，”温姐说，“可是也没必要这么拼啊！”
“总得有人去c防区啊！”潘妮说，“不是p4战斗序列就会是p3，不是我和老郑就会是别人。他们也有朋友家人啊，他们的朋友家人也会担心、也会不舍的呢！不能因为我们是小黑的好朋友，就搞特殊啊！”
“可是...”董小黑正要说话，又被潘妮打断，“哎呀，没有可是！人家和老郑这么棒，肯定会完成任务，平安回来的！”
“再说了，你只要把计划透露给元始天尊，它就会和谈。我们只是去做个样子，就当是旅游了哦！还可以近距离观察b和c，离恒星也近。人家还是第一次离恒星这么近呢！想想就很好玩。”
“好吧。”温姐止住还想说话的董小黑，对潘妮说，“那你们千万小心。凡事不要逞英雄强出头，一定要听从指挥！”
“那是当然了！人家可是很有战术纪律的呢！老郑就更不用说了，上头命令什么他就做什么。我想违反操作章程，他还要反对。他这个人什么样，你们懂的。”
温姐哈哈一笑，“也是。老郑在吗？”
“在的呢！”
郑毅板着脸出现在屏幕上，“两位好。”
“老郑，你这不干督察一年半了，怎么还是这副扑克脸。”温姐调侃道，“严月蓉当初看上你什么了？”
“觉得我是个老实人吧？”郑毅一本正经地说。
“你们这一去，至少要在无重力母舰上呆十天，”温姐算着日子说，“就算不危险，也很辛苦的。”
“没事啊，”郑毅说，“我待业的一年里，闲得发慌。现在好不容易有事做，觉得无重力环境比闲呆着还要好些。”
“你俩真是...”温姐无语了，“总之千万小心，平安回来。等这次行动结束，你们应该就可以回女娲了。到时大家再一起打牌，你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话说你以前的老大，已被关小黑屋了。”董小黑说，“据说逃不脱终身监禁。”
郑毅那边没说话。
董小黑没注意到郑毅脸色不好看，接着说，“他都倒台了，你回来之后，应该能重新干督察吧？”
“我不想干督察了。”
“为什么？”温姐和董小黑同时冲口而出，两人的手悄悄在屏幕之外握了一下。
“没必要了。”郑毅说，“该我做的事，被你们做到了，我没啥可做的了。”
“那等登陆t1e之后，你要做什么？”
“改行做机械师吧。这次跟小妮子一起工作，边战斗边维修，觉得机械也挺好玩的。而且等登陆t1e了，人类有大量建设工作要做，督察部暂时不缺人，却大量需要机械师。”
“有些工作可以由我设计的机器人完成。”董小黑说，“跟元始天尊和谈之后，它也有大量机器人可供我们使用。”
“人类命运还是自己掌握的好。”郑毅说，“机器人在非常时期可以大量使用，一切安定之后，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和大脑。否则人类就成混吃等死的废物了。”
“机械师挺好的。”温姐白了董小黑一眼，“这样也好，到时等月容、小叶小花复活了，大家就圆满了。”
“嗯。小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
“如果我牺牲了，使用我遇到严月容之前的副本。然后请介绍我俩认识，但别告诉她后来发生的事。当然，如果她不愿意见陌生人，就算了。”
“呸呸呸，别说傻话！”温姐说，“你们都会平安回来。你的话我们记住了，但等你们回来，我们就会忘掉。”
“那就没事了。小妮子还想跟你们说话。”
郑毅的老脸换成了潘妮的俏脸。
“小黑，”潘妮说，“如果我牺牲了，就用我上一个副本。我之前说不要你复活我，那是气话，你别生气。”
“没生过气啊！可是你不能牺牲，你必须回来。”
“哼，回来做什么？你又不娶我！”
“呃，要不...”
“算了，跟你说着玩的，你好好陪温姐姐和小梨姐吧。人家要等着小叶小花复活的。”
“反正你不能有事，你得回来。”
“当然会回来，只是跟你提一句而已。”
“知道了。”
“好了，小妮子，你跟老郑早点休息吧。”温姐说，“明天起你们就要吃不好、睡不好，整整十多天呢。”
“放心吧，在金乌上我都习惯了，不是什么辛苦的事。等我们回女娲，大家再一起打牌啊！”
“也许我们就会在t1e见了呢！”董小黑说，“这次行动过后，大家应该就会登陆了。”
“那就t1e见！”潘妮和郑毅齐声说道，然后屏幕黑了。
潘妮关了视频，和郑毅大眼瞪小眼。
过一会郑毅才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这不像你啊，想问就问。”
“你们真相派还在活动吗？”
“不知道。我已经被他们开除了。”
“啊？”
“小黑不是暗中准备了很久吗？有些我知道的事，没告诉真相派。后来小黑把享乐派的事曝光了，就把我俩分别关了小黑屋。从小黑屋出来后，他们就没再找过我，还一直躲着我。”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小黑可能知道。小黑没说，可能问题就不大。以前我知道的消息是，他们是真想知道那几个秘密的答案；以及要对抗高强、总司令这两拨人。”
郑毅疑惑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在联席会议上公开辩论呢？”
“我也想过，可能还是力量不够吧。高强叛乱以前，享乐派和高强为首的逃跑派占据军方大头，王母也偏向总司令。盘古势单力薄，还随时可能倾覆。阁首摆明了谁也不帮谁也不得罪，在联席会议提出来，只能成为众矢之的。”
“倒也是。看起来，最终还是真相派笑了最后。”
“有时我觉得很可笑。人类都到这地步了，他们还在那里斗来斗去的。要不是小黑，我们说不定早就完蛋了。最近我一直在想小黑和温姐姐说过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他们对，还是我从来都错了。”
“都没错。这就是我们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吧。虽然少了点，但总还是找得到同类。”
“我也想问你个问题。”
“这不像你，想问就问。”
“如果当初你知道这一切，还会带着大队人马追我吗？”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苦恼的事。程序上我该抓住你，逼问出一切，然后挖出你背后的那些人，将他们连根拔起。可从结果上，我该放过你。如果没有真相派制衡，也许高强早就成功了；又或者舰群已经成为享乐派的天下。”
“我倒觉得，未必这么糟。表面上，阁首从未出手，那可能只是还没到要他出手之时。有时不表态，也是一种表态。”
“进步很大啊小妮子。”
“从被关小黑屋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些事。然后又跟小黑和温姐姐吵了几次架，可能有些感触吧。”
“如果小黑复活了小梨，你们四个，到底要怎么办？”
“不知道，小叶还在等我回复呢。”
“我觉得，至少在以前，你对小叶只是最好的哥们那种。你对小黑，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不管了。总之我还不想掺和进去，总感觉怪怪的。如果真能永生，那大家的人生都还很长很长，不如先做点事，在太空四处遨游，说不定想法就会改变呢。”
“我总觉得永生这事没那么顺利。小黑不是说了吗？重生后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包括他自己，包括小梨。也不知道月容和小叶小花重生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放心了，月容一定会再次喜欢你的。就像小梨说的那样，我们之所以没有喜欢上彼此，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遇见。”
“嗯。有点晚了，我回去了，明天一起出发。”
“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