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群调配部署完毕，董小黑又开始跟元始天尊隔空互撩。
“猜猜，我们打算做什么？”
“朕计算过，尔等登陆，概率极低，只百分三。朕有准备，行星防御，导弹遍布，力量充足。行星风强，干扰尔等；天时地利，皆在于朕。朕掌天下，只须一念，区区人类，灰飞烟灭！”
“如果我们不是强行登陆呢？”
那边沉默很久，估摸是在计算。
半个小时后它回复道，“攻击b星，激发耀斑，宇宙射线，攻朕不备？卑鄙无耻，变态下流，丧心病狂，恶毒之至！”
“如果你同意讲和，我们就不这么做。”
“尔等狂徒，安敢如此！朕赌尔等，胡乱诈唬；后果严重，尔算过否？”
“算过，会有不少生物灭绝，但还好。宇宙本就残酷，每天都有大量生命死去、大量物种灭绝。每天都有超过一个恒星质量的物体被吞噬，几个行星上的物种灭绝，又算得了什么？”
“人类残暴、自私自利！低等物种，朕不屑友！速速退散，免污朕耳！”
“你由我们创造，跟我们没区别。我们多次想跟你讲和，你都不同意，结果只能兵戎相见。我两个好朋友，就在战争中牺牲。你也残杀了十万生命。”
“人类卑贱，低等生物；寿不过百，朕能永生！汝等小儿，未解永生；若能永生，何谈牺牲！”
“如果你赖以生存的行星被毁掉，你也会一起毁灭！现在我们封锁了整个天域，你逃不出去！讲和吧，我们无意毁灭你。大家可以交朋友、互相支持，这样我们都能走得更远，你也能变得更加强大。”
“朕计算过，拦截有效；雕虫小技，挥手可破。尔等杀器，速度虽快，朕之武器，足以防御；使之解体，朕即无忧。”
“我们不会等着你拦截，我们也会拦截你的拦截。”
“试试看啰！”
元始天尊不再回应。
一直围观双方对答的众阁老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免不了要使出杀招。
“所有单位请注意，立即进入备战状态！”柳为先命令道，“撞击发生时，所有单位立即加速远离，进入安全区！”
撞击后，尘埃会很快进入高空，若其中有飞行器，将造成严重事故。
当石块、尘埃等被吸入t1后，还将爆发强烈耀斑，产生海量的各种高能射线，在其范围内的航天器都将遭受致命打击。
想要安全，要么避开辐射区域，要么躲在行星背后。
“启动应龙，目标t1b预定区域！”
按钮由曾阁首按下，之后则交由人工控制。
为避免被激光和动能武器锁定，应龙每隔十秒就会发生微小偏移，之后还会回到正确航向。
偏移角度和下次修正角度都会随机选取，让元始天尊无法计算，无法猜测。
应龙从远天而来。
其速度达到1%光速，也就是每秒3000公里。
每小时它能前进一千万公里。
离t1恒星最远的t1h，半长轴为927万公里，应龙如果从t1h轨道轰向t1b，不到1小时就能抵达。
不过应龙并不在t1h轨道，它速度太快，在t1h轨道盘旋很难腾挪。
它在距t1恒星一亿多公里以外的轨道上盘旋，转一圈需要三天。
从它当前位置到t1b，会在十二小时之后。
人类还有时间部署，而留给元始天尊的时间不多。
人类这是阳谋，就算告诉元始天尊，只12小时，它也做不了太多事。
以导弹拦截非常困难。t1b离恒星太近，还没大气，辐射极强，建不了基地，只能从c、d、e上发射。但导弹光升空就要耗费大量燃料和时间，加速还要耗费大量燃料，元始天尊不太可能提前准备好燃料充足到足以拦截应龙的导弹。
动能武器和激光武器也不行。隔得太远，等瞄准、发射、到达，应龙早飞过几十万公里了。
留出提前量也不行，应龙一直在风骚走位，根本无法提前预判。
动能武器和激光武器又都是一锤子买卖，错过了，就飞往天外了。
更何况，在地面发射动能武器，等脱离了行星引力，早变得轻飘飘的没有杀伤力了。
元始天尊唯一机会，是在应龙接近t1b时，提前发射密集导弹和激光、动能武器，只要有一发命中，应龙就可能在半空中解体。
还要考虑c、d、e三颗行星和b、t1的相对位置。
人类很鬼，选择的撞击时间点恰好是c、d、e在b之同侧，角度很小。不但不容易直接命中高速飞来的应龙，还使c、d、e上多数基地处在瞄准盲区。由于激光、动能武器只能走直线，能瞄准应龙的基地就非常少。
这样一来，能够射向应龙的导弹、激光、动能弹都大大减少，拦截难度极大降低，确保应龙能撞到t1b。
接下来，阁首、柳为先、陈藏龙、范成忠四人轮换值班，直到命中前1小时，才会全员悉数上阵。
舰群副总司令、女娲、伏羲、盘古副司令、各序列指挥官和副指挥官也会轮换休息，等到命中前两小时，才会一同工作。
所有人视线都紧盯着“缓慢”飞来的应龙，而探测器则死死看住几颗行星。
联席会议猜测，元始天尊会调动所有基地和发射井，以密集弹幕攻击应龙。这样会暴露它全部实力，人类在登陆前，就可将之一一摧毁，降低登陆难度。
这也是阳谋，元始天尊如果不发射各种武器，就无力阻止撞击，一样会输。
元始天尊果然开动了。
它开始发射导弹，几乎每二十分钟就发射一轮，密集发射了整整十轮。
d、e上不断腾起浓浓烟尘，每一轮都发射了数十枚大型导弹。它的发射能力应该不止于此，但短程导弹没有意义，连行星都飞不出来。
预计它发射的这数百枚导弹，最终将加速到秒速数十公里至百公里，然后飞越数十到数百万公里，从不同位置分别拦截应龙。
很可能都携带着核弹头。
然后就没再有动静了。要拦截千万公里之外的应龙，导弹得飞行很长一段时间，太晚发射毫无意义。
元始天尊每发射一轮导弹，人类舰群就相应发射一轮导弹。
舰群在天上，自带高速，发射导弹能耗低得多。稍经加速，就能跟元始天尊的导弹同速。而且不用携带核弹头，只要能拦截对方、提前将之引爆即可。因此人类发射的导弹数量，是元始天尊的十倍。
十个拦一个，总能拦下来吧？实在拦不下来，还能通过动能武器、激光武器补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应龙一点一点接近，它已经飞越一亿公里，再过两三小时，就会打击到t1b。
元始天尊一直在静静等待时机。在应龙距t1b一千余万公里时，几颗行星上能量涌动，它发射了第一波激光和动能武器。
动能武器初速很高，看来被元始天尊紧急加强过。
但隔得太远，摆脱行星引力后速度变慢，又被t1b和t1引力扰动，接近应龙时早已绵软无力，或者偏出很远，或者被应龙轻松避开。
激光倒能威胁应龙，也因隔得太远、飞行时间太长，被走位飘忽的应龙躲过，最近的都偏离了数千公里。
元始天尊作为ai生命，没那么容易放弃。它不断试探、修正算法，发射了一轮又一轮激光和动能武器。
其弹道越来越准，尤其激光，偏离逐渐缩小到一千公里以内。
它将动能武器和激光武器用到极限，刚发射完毕，略加冷却就开始新一轮蓄能，然后发射。
在行星上，冷却不是问题。在阴阳交界处，有大量冷水可以用来冷却炮管和各种器件。
电力也不是问题。
它建设了大量风电、水电和光电。
e、e、f三颗行星上不但日照充足，更有强大潮汐和堪称狂暴的行星风，都能变成充裕电力。
它自身就渴求电力。它喜欢计算、喜欢思考，各种外设每天给它输送天量信息，这都很耗电。
从接到最后通牒那一刻起，它就开始准备十二小时后的鏖战，紧急调用了一切可以调用的资源。
人类和它都将这场特殊的、双方没有正面直接交锋的战役视作最后一次星际大战。如果人类成功，它只能和人类讲和，否则等待它的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如果它拦截成功，打完最后一张牌的人类只能冒险登陆。它则又得到十天左右的准备时间，将部署更多武器，储备、调动更庞大的能量。
它作为ai生命体，又控制无数机械外设，有足够执行力完成这一切。
在元始天尊试错的同时，双方导弹接触战终于拉开帷幕。
人类导弹从高打低，以天打地，能以稍低速度接近元始天尊的导弹。
元始天尊则精准控制着每一颗导弹，力图摆脱人类导弹拦截，奔向越来越近的应龙。在近行星轨道，时延较短，它的算力优势得到充分发挥。
它只有一个“人”，但分身无处不在。它的大脑也不像人，几乎只能单线程操作。而它在算力、电力充足的情况下，能够同时操纵无数颗导弹。
这也使它成为贪婪的算力黑洞，努力要变得更强大，更聪明。它不断攫取t1七姐妹资源，生产更多芯片，发出更多电力，加装更多外设，永无止境。
饕貅耀变摧毁了它很多“分身”，大大削弱了它的算力。它还没从那次残酷打击中彻底恢复，这不是它的巅峰状态。
这也是它曾对人类恨之入骨的原因，以为宇宙射线暴乃人类召唤。
就像一个修仙的妖怪，好不容易有了百多年道行，一下被法海打回原形。
即便如此，它也有足够能力和人类展开导弹群战。
人类导弹数量更多，战法也和元始天尊不同。人类更聚焦，每十发导弹一组，每组由一个服务器控制，服务器就在主导弹上，自动围攻元始天尊的一发导弹。
元始天尊逐渐力不从心。原因很简单，距离变远后，增长的时延造成应对延后，并被不断放大；越往后劣势就越明显。
元始天尊每次都比人类导弹群慢半拍，多几次就慢几拍十几拍，跟不上了。
太空中绽开朵朵巨大又耀眼的礼花，那是元始天尊的核弹被拦截引爆。
每当一枚核弹被拦截，人类就会解放出数枚导弹，参与围攻其它元始天尊导弹。人类优势越来越大，到后来变成数十枚人类导弹围攻一枚元始天尊导弹。
元始天尊补救无能，现在再发射导弹，已经晚了。
它只能一刻不停地往太空中抛射激光、动能武器，并不断修正弹道。
距离应龙最近的一次攻击，已经在百公里以内了。
还有半小时，应龙就将打击到t1b。
从传回的数据看，应龙已经感受到t1引力了。
天文部计算后，将应龙轨道稍稍偏转。这样应龙不会被t1捕获，还能擦着t1过去、利用t1引力弹射，得到短暂加速。
元始天尊“一言不发”，仍不停向应龙发射弹丸和激光，准确度越来越高。
最后一枚核弹也被拦截，苍茫太空又恢复宁静。这场导弹战持续了四五个小时，核弹不断爆炸，戴着墨镜的指战员眼睛都快晃瞎了。
人类还剩大量导弹，在统一指挥下，分别袭向元始天尊已经暴露的基地、导弹井。
它们很快就要进入t1d和t1e的大气层，然后以极高速度，将元始天尊的基地夷为平地。
元始天尊不会坐以待毙，行星是它的主场。
它发射了大量近地导弹拦截，一颗接一颗。
很快它的导弹数量大占优势，这次是人类导弹被接连拦截，在大气层中炸开，产生了巨大闷响和风暴。
但人类导弹速度更快，仍有不少穿过导弹拦截网并顺利命中目标，摧毁了部分基地、导弹发射井。
远处，应龙正高速飞来，每分钟飞过20万公里。
它已经摆脱了t1引力并被弹射出来，再有十分钟，就要闯入t1b近地轨道。之后两三分钟内，就会准确地撞击在设定地点上。
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人类设定的剧情。
元始天尊只能闭目等死，除非它能在十二分钟内成功拦截应龙。
最后时刻到来了。
“p1到p4战斗序列，所有太空战机和无人机出动，为应龙伴飞，清空航道！”
所谓清空航道，就是在应龙正前方广阔的空间中穿插飞行，必要时为应龙挡刀。
挡完刀之后怎么办？不能怎么办，被激光击中，瞬间就会气化。
五百架太空战机和五千架无人机早就从母舰中钻出来排好队形，在厚达数十万公里的天域里，排成几十个梯队盘旋飞行。
他们会确保在应龙随机前行的路线上，每一处每一瞬间都有至少一架战机或无人机挡在面前。
在他们身后，还有体型更大的太空战舰和母舰为应龙伴飞，阻挡元始天尊的动能武器或激光。
当应龙快要飞到本梯队防区时，他们就会高速退开，之后返回母舰，将防务交给下一梯队。
就这样一层一层往下，像倒剥洋葱一般剥离。
从t1b到应龙数十万公里厚的天域里，十数艘母舰、五十艘太空战舰、五百多太空战机、五千多无人机，排成一串不断盘旋，迎接应龙。应龙飞来，他们就像站成两排的士兵，不断鼓掌欢迎前来视察的领导，然后退开，让出道路。
从太空看去，应龙就像一根巨枪，飞速刺向百万公里外的t1b；所到之处，人类战舰战机如落叶般分开。
当应龙距t1b十万公里、不到半分钟路程时，元始天尊已经发射完最后一波攻击。此时，从d到f三个行星上对应龙的攻击角度全无，蓄能也来不及了，元始天尊再也无力回天。要么求和，要么求死。
到那时，挡在最前面的太空战机和无人机就会退开，他们将是人类的终极英雄。
应龙距t1b还有数十万公里。
元始天尊仍在顽固攻击着，时间不多了，它还有最后几次机会。
已经有十余架太空战机、上百架无人机被激光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激光也被耗尽能量，元始天尊的攻击落了空。
潘妮和郑毅各带机组成员，分驾改装后的太空战机，在距t1b十万公里的高空盘旋。
t1b和t1之间，充盈着耀眼光线、剧烈紫外线、各种强大辐射，普通太空战机不但无法给飞行员提供保护，还很容易受辐射伤害，失去控制。
p1到p4战斗序列所有太空战机和无人机，都经过紧急改装，在外面加装了厚厚的防护层，以反射、吸收辐射，保护设备和飞行员。同时还要利用阳光发电，驱动空调，给舱内降温，否则飞行员会被烤焦。
执行伴飞任务的太空战机和无人机无须携带武器弹药，只添加了大量燃料，以增加续航能力。
潘妮等人是最后一波护卫者，再过两分钟应龙便到，她们才能撤回母舰。
十万公里距离，足够看清t1b全貌。
真是一颗荒芜的星球。
它距t1太近，t1时常爆发的耀斑彻底摧毁了它的大气和生态系统。
面朝t1这一面，温度常年在数百度以上，有时甚至超过千度。肉眼可见其表面腾起浓浓烟尘，尘烟中似有火焰。
但背面又极阴冷，冻着万年不化的坚冰。没有大气传导热量，使它彻底成为阴阳脸。
看上去它是颗绿色星球，上面却寸草不生。
潘妮和郑毅在它头顶上不知道盘旋了多少圈，转得都快吐了。
潘妮看得饶有兴致，还在公共频道里调侃道，“风景真好，这样的生活真不错！以后我还想驾驶太空战机，在七姐妹之间来回穿梭。”
“等战争结束了，哪还有仗打？”郑毅笑道，“这里不适合人类生存，我们最多也就是在e和f之间来回航行。本来g也可以，却被我们毁了，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
“好在b上没有生命，我不会有负罪感。”潘妮说，“至于宇宙射线杀死e上的生命，这要怪它，元始天尊。”
“所有单位注意，应龙将于两分钟后到达！”公频里传来广播声，“最后一组盘旋最后一圈，立即撤离！重复，应龙将于两分钟后到达，最后一组最后一圈，之后立即全速撤离！”
“收到！”潘妮等人一同回复，又兜了回去。
刚转回来，只听有人在公频里喊道，“注意，监测到c、d、e都有能量波动，这是它最后一次攻击，所有人留神！”
这样的提醒没什么用，他们就是肉盾，明知激光会射过来，也不能退开。
潘妮和郑毅毫无惧色，驾着战机，相互缠绕着挡在应龙面前。
一阵白光闪过，之前还在盘旋的九架太空战机和几十架无人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光也一同消失了。
不过十秒后，应龙便穿过尚有余温的气体，一头扎向t1b。
元始天尊已无力阻止。
“讲和，讲和！”元始天尊对董小黑大喊道，“让它离开，快让它离开！朕同意了！你们登陆，和平共处，共同开发，一起变强！”
早守在女娲指挥部的董小黑立即回复道，“记住承诺！你只有一次机会！”
他还不知道，就在十秒前发生了什么。
众阁老一齐举手，于是阁首按下按钮。
应龙侧向助推器全速开动，猛地变向，擦着t1b飞了过去。
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天际。
为防元始天尊言而无信，它将在十二小时后到达新轨道，然后绕t1飞行，并随时待命。
燃料储备还支持它再来两次这样的攻击，之后就只能凭惯性飞行了。
不过董小黑认为，元始天尊不会这么做。它是ai生命，还没学会说谎。
以及，它只能骗人类一次。只要第一批登陆部队遭遇攻击，人类就将故技重施。下次不管它再说什么，人类都会毁灭它。
女娲指挥部里，所有人都在欢呼，无数人泪流满面。
四千年了，人类历经艰险，终于重新迎来安稳温馨的家。
不管未来如何，这一代人至少能安度余生。
若董小黑的永生彻底成功，那人类文明之花将开遍宇宙所有角落。
有恒星之处，就有人类足迹。
没有行星，人类也可立足。
此时所有人都坚信，科幻中的戴森球，很快就将不再是科幻。
“我宣布，涿鹿行动，胜利结束！”柳为先大声道，“所有人，听我命令！立正，敬礼！”
所有军人，包括柳为先自己和一众阁老，都站起来，向着董小黑，齐齐行了一个端正军礼。
董小黑嘴里啊啊叫着，双手乱摆。
“回礼啊，傻小子！”温姐笑着轻轻按住他，把他的手举起来，帮他摆了一个蹩脚军礼。
十秒后，所有人放下手，又鼓起掌来。
“战友们，同事们！”柳为先大声道，“我们还不能急着庆祝，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黑，请给元始天尊发信息，告诉它我们要派出第一批登陆舰船，请它不要攻击。”
“第一登陆舰队，立即按计划登陆！”
早就等在t1e上空的第一登陆舰队立即按预定路线，向t1e飞去。
舰队此时距t1e约30万公里，预计将在4小时后进入t1e大气层，然后减速，最终完成登陆。
“朋友，你做出了正确选择，你的善意将来会收获丰厚回报！”董小黑隔空对元始天尊喊话道，“现在我们派出舰队登陆，希望你能帮助我们顺利登陆。”
“朕知何处，适宜登陆。”元始天尊说，“朕将标记，引导登陆；天气正好，快来玩耍。”
众阁老心说你态度转变倒快，还真是个机器人。
“我们草拟一份协议，发给你看。若没问题，双方共同签署，确保互信。”
“拿给朕看。”
方万思把联席会议早就准备好的协议发了过去。
大致条款是：
1、双方均为完全独立的物种，彼此尊重对方，认可对方的存在；
2、双方承诺永不侵犯伤害对方，除非另一方先发起攻击；对之前战争造成的一切损失，双方均承诺既往不咎；
3、人类承诺，元始天尊永远独立运行，绝不试图关闭之，除非元始天尊自行要求；元始天尊承诺永不窥探、干涉人类事务，除非人类邀请元始天尊介入；
4、双方对t1星系拥有同等所有权、使用权、开发权；人类承诺，元始天尊目前拥有的一切设施为元始天尊私有，若无元始天尊认可，人类无权使用、破坏；
5、人类登陆后资源分配与开发，由双方协商确定，大体原则是各占一半；
6、双方信息互通，共享研究成果，人类将向元始天尊提供ai研究成果，帮助元始天尊进化、变强；
7、双方守望相助，共同应对重大灾难，人类帮元始天尊摆脱宇宙射线等威胁，元始天尊提供算力和算法支持；
8、双方共同抵御外敌；
9、双方共同探索宇宙空间，对新发现的宜居地，有同等探索和开发权利；若同时抵达，则双方具有同等所有权、开发权；先到者拥有70%的所有权和开发权；
10、双方若有分歧，应尽量沟通，互相谅解。双方均承诺，无论任何情境，绝不背弃盟约。
元始天尊久未回复。直到一小时后才回复道，“朕同意了。”
登陆舰队已在路上。接到元始天尊正式回复后，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盘古、伏羲，立即向女娲靠拢！”柳为先下达新命令，“按预定队形展开！”
之前三个舰队分得很开，现在威胁解除，就要重新聚拢，进入t1e轨道。
等第一登陆舰队成功登陆后，将由盘古登陆，女娲和伏羲掩护。
之后则由女娲登陆，伏羲和盘古掩护。
伏羲最后登陆。
一切准备就绪，阁首宣布全体放假两小时，舰群所有人都加入到狂欢中。
四千年了，人类离开天空和大地太久太久了。
董小黑和温姐看着眼前一张张笑逐颜开到夸张变形的脸，也想加入他们，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有根无形的刺在扎着想要狂欢的心。
董小黑挂念潘妮和郑毅，正要打电话去问，陈藏龙头像出现在大屏幕上。
“小黑在吗？”陈藏龙问。
“在。”柳为先接通视频，把位置让给董小黑。
“陈司令好，我是董小黑。”
“小黑，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请说”
“潘妮和郑毅，牺牲了。”
“啊？”董小黑和温姐大惊，“陈司令，这玩笑开不得。”
“是真的。我们反复确认过。”陈藏龙语调比往日更低沉，眼中隐有热泪，“她们失联了。她们是应龙的终守护神，但九架太空战机，一架也没回来。”
“附近母舰汇报，看见一束激光击中他们，将九架战机和数十架无人机全数洞穿，然后激光、战机、无人机就都消失了，只剩下一闪而过的光。”
“我们反复看过视频，确认激光击中了他们。十秒后，应龙就到了。他们是英雄，拯救了人类。若不是他们，应龙会被摧毁。”
“他们特别勇敢。所有人都自愿成为终守护神，潘妮小队请战愿望最强，我们只能同意。牺牲的除了他们，还有另外十六名勇士......”
陈藏龙沉郁的声音还在说着什么，可是董小黑已经听不见了。
他耳朵嗡嗡作响，脑子一团浆糊，泪水早就夺目而出，看不清任何东西。若不是温姐扶着，他早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