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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先挣它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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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这个女人从他的世界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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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江雪英同一个镇上有个男同学叫张瑞阳,是江雪英到西就市后推荐入网的。 遭遇此次刘家沟城中村大负面,作为新老板的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加上洗脑工作做得不到位刚好又住在火车站附近,张瑞阳消极了,撇开跟着他的师傅,买票回家了。 一日,江雪英的母亲踩着三轮车到镇上卖鸡,碰巧遇上了张瑞阳。 当年,两家人是相约坐火车送孩子到大学报到的。 有了这一层关系,江雪英和张瑞阳自然比其他同学联系要频繁一些。 江母看到张瑞阳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儿一样,格外亲切。 不期而遇,江母当然是惊喜、热情地询问张瑞阳的近况,问候家人的健康。 张瑞阳则表现得惊慌失措,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 他看着江母花白的头发,握着三轮车车把的开裂的手指。 想象着她一个人把江雪英两姐妹拉扯大是多么的艰辛。 他实在不忍心欺骗她。 他帮江母把三轮车推到一个避风的街角。 见四下无人,便将江雪英在西就市搞传销的情况如实相告: “阿姨,小英根本不是在西就市做导游,我去了3个月连一个景点都没有逛过••••••” 张瑞阳在网络里涉足未深,他本性善良。 一力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对父母也只是说去北方同学那里旅游了一趟。 至于丢失的工作重新再找就是了。 传销,谈销色变,镇上的乡亲甚至比刑事犯罪还感到恐慌。 他在回程的车上想得很通透,对传销只字未提,维护自己名声的同时更是维护江雪英一个女大学生的名声。 至于说,江雪英欺骗了自己,又损失了一笔钱,浪费了3个月的时间,他并不憎恨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反而愿意这样设身处地地理解她。 张瑞阳的一番话说完,惊喜直接变成惊吓。 江母头重脚轻,站立不稳。 张瑞阳扶着她的胳膊对她小声说: “阿姨,你也不用太担心,她身体好好的,也没有其他的危险。 传销里并不限制人身自由,她也是随时可以离开的。 这件事呢,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连我爸妈我也没说,怕他们节外生枝。” 一阵寒风吹过,江母的头发更加蓬乱。 她定了神,拉着张瑞阳的手: “瑞阳,我听说传销都是骗钱的,你过去那边有没有被我家小英骗?” 张瑞阳不想让老人担心,笑着对江母说: “阿姨,没有。 现在传销里面很开明的,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才需要交钱。 像我这种情况,我说我要走,这个行业不适合我,他们里面的人很客气地让小英把我送到了车站。” 江母不放心,追着问: “瑞阳,你不要瞒着阿姨,要是损失了钱,阿姨哪怕一次还不上,也要积累着慢慢还给你。” 张瑞阳很心疼,他说: “阿姨,我就花了个过去的车票钱,回来还是小英帮我买的票呢。” 江母终于不再追究这个问题。 她又细细地问了江雪英的一些情况,让张瑞阳把西就市的地址写给她。 张瑞阳知道一旦知道了地址这个好强的老太太肯定要去西就市找女儿,但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就在街上的文具店买了支笔,把江雪英在西就市的详细地址工工整整地写在江母的记账本的封面上。 江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一直打江雪英的电话一直关机,她的手跟心一样一直在颤抖。 她拨通了二女儿的电话,哭着说: “小绒,出大事了,你姐姐被骗进传销了,你赶快回来!” 雪英的妹妹听完也是心急如焚,巴不得马上飞到母亲身旁陪着她。 黑夜里,江母回忆江雪英成长的点滴,泪水长流。 到了白天,她强颜欢笑,打理着家里的小养鸡场,挺直腰杆做人。 5天以后,江母和雪英的妹妹江雪绒拿着张瑞阳给的地址一路寻到西就市市刘家沟。 刘家沟村经过那次大围堵,加上三番五次地上门核查,已经找不到网络人员活动的迹象。 辖区派出所耐不住母女俩的苦苦哀求,派了一辆车载着她们在刘家沟村大大小小的道路上穿梭。 从早到晚地广播寻找江雪英。 江母嘴唇干裂,滴水未沾。 林国栋带着余三金租了一辆面包车,以家电回收为名在城中村转悠了半个小时。 看看具体情况咋样,团队是否存在杀回来的可能。 看完以后,心情跟外面的天气一样,晶晶亮,透心凉。 在上面的强势主导下,这次对刘家沟村传销组织的打击和整治,效果良好。 其一,村里的小路全部砌起2米的高墙跟周围的建筑物相连,封死。 曾经四通八达、自给自足的小世界,变成了一座围城。 只留东西南北四个大门,且增设了岗亭,工作人员协助警察盘查闲杂人等。 其二,在人流量和车流量最大的东门附近增设了一个派出所。 全天候都有警察在巡逻执勤,看见可疑人员就上前核查身份证。 其三,城中村随处可见依法打击传销的宣传标语、横幅、公告栏出专版揭露传销的危害。 每家每户的大门上都醒目地张贴着户主签名的承诺书,拒绝将自家的房屋租赁给传销团伙。 其四,传销团队所遗留的黑板、文字资料和生活用品等,市里面调集大型的机械集中碾压处理并严令每一户至少一人前往观看。 这次集中处理的影像资料和政府录制打击传销的宣传片,在城中村几个大屏上循环滚动播放。 林国栋坐在面包车司机旁边抽着烟,对家在本地的师傅说: “好了,我们出去吧。” 本来说好租用他的车子两个小时,200元。 看时间现在还不到1个小时,200元到手,司机心里别提多美。 车体两侧张贴着“家电回收”字样的面包车畅通无阻地出了东门。 坐在后排的余三金眼尖,看到了举着“江雪英”牌子寻人的一对母女。 他多瞅了那个年轻的女孩两眼,相貌跟江雪英颇为相似,略高,基本可以判定是她的妹妹。 那么年长的妇女无疑就是江雪英的妈妈了。 余三金把他的猜测告诉了姐夫。 林国栋看到她们在冰天雪地里傻等,不知道等了多久,还要等多久。 他很无奈地对余三金说: “你去要个电话。” 余三金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悄悄靠近了江雪英的妹妹江雪绒。 悄声说道: “我是你姐的同事,给我个电话,我让她打给你。” 江雪英的手机在刘家沟大负面中不慎遗失了,手里的运作资金已经不多,不敢去买新手机。 这会儿,在新的片区刚洗完衣服的江雪英,双手冻得通红。 大领导林国栋把她叫到一边,把家里人找到刘家沟来的情况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她。 她的眼泪无声地滴落了下来。 江母寡居多年,独自养鸡,供姐妹俩上学,一个大学,一个中专。 江雪英伤心欲绝,她别无选择,只能跟她们回去。 林国栋的心里也清楚,只要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江雪英,他的团队里将永远失去这位亲密的优秀的盟友了。 告别。 简单的告别是缺少不了的。 普通的小饭店,江雪英和余三金相对而坐。 几道硬菜已上桌。 江雪英曾经承诺的大餐,她说到做到了。 气氛有些尴尬,又有点伤感。 平时口齿伶俐的余三金突然变得嘴笨,想说些宽慰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江雪英则表现得平静自然些,如亲人般,如贤妻良母般把肉夹到余三金的碗里,嘱咐他保重身体。 余三金不能拂了她的心意,大口吃肉,却味同嚼蜡。 一个平常的午后,大雪未消。 一个浅浅的拥抱,就此别过。 江雪英回家后跟余三金一直保持联络,还说一直支持他从行业里走出去,可以一直给他打运作资金。 两年后的一天,村里的媒婆上门牵红线。 很快,江雪英嫁给了镇上一个大她10岁的养鸡专业户,随夫上山养殖跑山鸡。 彼时,身在昌州的余三金真诚地送上祝福,同时他也删除了江雪英的联系方式。 从此,这个女人从他的世界滑走了。 余三金后知后觉的个性,让离别的疼痛总是迟些来到。 而后劲却是如此强烈,如瓯江的水一样一浪高似一浪地拍打过来。 大雪覆盖下的世界,洁白无瑕。 仿佛是世间万物在举行盛大的集体婚礼。 林国栋站在窗前抽烟,雪片轻盈,不急不缓地飘落。 他并没有闲情逸致观赏,思绪早已走远,纠结的眉头藏不住内心的焦灼。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 林国栋接到网上老总的命令: “后天团队里要筹备一场老总欢送会。 必须做到最严密的保密制度,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最大力度的动员。 确保全员参与。 并且明白无误地告诉他: “林大,这次会史无前例地有十几个老总来站台捧场。你一定要重视起来,确保万无一失。” 林国栋第一反应是,要送的老总肯定不是自己这个团队的。 自己这个团队除了胡春花胡老板和自己是两度迁网的老人,其他人不够资格。 从累积的点数来看,自己已经是一个大级别业务主管,很快能达到经理级别。 从整体网下两条线的发展状况来看,他则是一个被打断了一条腿的跛子,要治好这条腿任重而道远。 而胡春花胡老板在她上线的第一个城市,她的市场已经砸得稀巴烂,根本没有荣升的可能。 林国栋深知,团队要壮大,必须维持旺盛的士气。 团队要发展,必须跟周边的兄弟团队精诚合作。 他当初带着“残兵败将”退到这里的时候,兄弟团队的大领导张大给予了非常大的热情和实实在在的帮助。 现在,兄弟团队有老总荣升,自己能带领团队参与其中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全力以赴吧。 当黑夜的羽翼还没有把雪光全部掩埋的时候,林国栋在火炉旁把这个劲爆的消息用一种严肃的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的语调公布了出来。 众人欣喜,但又各怀心事。 末了,林国栋指示余三金和孙猴子,明天随他去选定和布置会场,其余人等在家留守。 其他人都可以在静谧的雪夜安然入眠,但林国栋不可以。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其一,团队目前过于敏感和脆弱,已经不起任何打击。 稍有不慎,连最后的一点火种也会熄灭。 其二,老总欢送会的安保工作是重中之重。 不管最后有几位老总来站台,必须万无一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三,现在在合作团队张大的地盘上,而网上老总安排自己来做安保警戒。 如果能够把事情办得出彩,便是一次精诚合作的良好体现。 斗室之内,烟雾缭绕,林国栋沉静地思考着,直到后半夜才熄灯。 谋定而后动。 林国栋决定,还是从房东这边寻找突破口。 清晨,林国栋独自一人买了烟酒以叨扰酬谢为名拜访了房东大叔。 一番寒暄后,林国栋直奔主题: “大叔,明天我要用个大场子。 要能容个两三百人,费用好商量,您看村子里有合适的吗?” 房东大叔年近七旬,身材魁梧,面色暗红,声如洪钟。 他一皱眉头,长而茂盛的眉毛几乎盖住了那对小三角眼。 林国栋见他沉吟,以为事不趁手,正准备起身告辞。 房东大叔眼睛一亮,说: “兄弟哥,你算是找对了人,还真有这么个地方。” “那太好了,劳烦您现在就带我去瞧瞧。” 林国栋喜出望外。 一瞧之下,场地条件符合各方面的考量,林国栋十分满意。 原来房东大叔早年当过生产队队长,对村子里的诸般事物都知根知底。 早年村子里有一放映院,先是公家的,后经私人承包。 几易其手后,现在给房东大叔的小儿子做了仓库。 放映院是一个大框架的砖木简易结构,空间巨大,仓储物资也就占用了五分之一。 南边是正门,东边有两道侧门。 西边墙上有一排大窗户,一人高,窗棂快腐烂了,钉了一些木板加固。 从窗户看出去,两排5层左右的民居楼房中间留有一条狭窄的通道,直通村外的大马路。 即使在雪地里,3分钟也能紧急通过。 林国栋当时就想,这里是绝佳的老总们来去的通道。 北边用青砖砌了个一米左右的地台,北墙上原来是挂电影幕布的地方。 下方有一道门,里面套一个小工作间,杂物充斥其间,早已废弃。 套间靠西边还有一道小门。 林国栋心想: 所谓狡兔三窟,多一窟可能就多条活路。 林国栋不得不慎之又慎,大聚会会场被一锅端的惨剧他亲身经历了不下三次。 哪一次团队不是元气大伤,濒临覆灭! “大叔,明天先用一天,800块,您看行不行?” 林国栋当机立断。 “给500吧,就一条,我小儿子的这些货物不能乱动。” 房东大叔也很干脆。 大叔拿了钱,交给林国栋一串钥匙,走了。 林国栋坐在放映院的地台上点上一支烟,拨通了余三金的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余三金和孙猴子踏着雪,喘着粗气拍马赶到了。 林国栋对这个破旧的放映院做了一些处理。 其一,地台上方巨大的实木横梁上添置了两盏大灯。 其二,将存储的货物整齐地码放在一侧并做了区隔。 其三,沿西边一排大窗户摆放几层现有的红砖。 万一事发,红砖敲烂木板,脚踩红砖,就能轻松翻窗离开。 其四,找了一些旧布,把窗户封了个严严实实。 其五,从网络里搬了一块大黑板,在北墙上用铁钉固定好。 林国栋信手勾勒了几个硕大的空心美术字: 热烈欢送老总!!! 其六,带着余三金和孙猴子把每一道门都开、关了一遍。 尤其是套间里那到隐蔽的小门,并走过那条狭窄的通道,去到村外的大马路上。 当晚,林国栋带着他俩跟张大团队的领导开了碰头会。 对安保和参会程序做了严密的部署。 囿于行业的神秘感,两个团队的主要管理人员均保持缄默。 他们心照不宣,都以为是对方团队要送老总。 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妥当,林国栋刚想躺下休息。 老业务员胡春花罕见地敲门要请假: “大领导,我妹妹从老家来找我了,现在人在火车站,等我去接她。” 胡春花面露难色,两只手仿佛是多余的,无处安放。 林国栋想问点什么,胡春花抢先说: “大领导,你放心,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我是不可能跟她回去的。 你知道的,我娘家已经没有人了,唯独只有一个妹妹。” 林国栋无需再说什么,他问: “手上的钱够用吗?” “够用。” “明天10点钟送老总,能赶得回来吗?” “您放心,我一定赶回来!” 胡春花打开门,迎着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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