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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翁之异时代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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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藕香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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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晰刚才所说的粉丝、藕香到底是什么意思?”张琮这个家伙还在念念不忘,或许是这两个名词太过新奇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是我在外游历时曾在一个地方居住过,听来的当地俗语。粉丝取其缠绕之态,绵长之势,意在不舍,所爱之物不舍,所爱之人不舍,所念之情不舍。当地卓越出众的名流一般都拥有许多拥护者,这些人对于自己所仰慕的名流极为关心,一举一动,一言一谈都推敲赏玩,念之不舍,久而久之,便把那些人以粉丝代称了。” 张琮恍然大悟,赞叹道:“果然妙语!虽然通俗,却是颇为形象。哈哈,以此而言,那我张琮可以做很多人的粉丝了。”我嘿嘿笑道:“那是当然,炎璜兄可是名副其实的开封府第一号大粉丝,谁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大笑几声,又问道:“这粉丝既然如此有趣,那藕香又作何解?” 好不容易解释完粉丝,他又对“藕香”感上兴趣了,这家伙有完没完啊?我真有些哭笑不得。 本来想直接解释说不是“藕香”而是“偶像”,心中一动,反正这时候也没出现这种名词,怎么说还不是由我,说不定过得百十年,大家就都只说“藕香”了。瞎掰就瞎掰呗,有了正确答案作比较,这一通胡聊乱侃才叫做瞎掰。现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我是天下第一个说这个词的人,再怎么乱扯也是正确的。 “要说这藕香,就不能不提粉丝,你可知道,粉丝是用何物制成?”“莫非同藕有关?难怪说藕香、粉丝,我早就认定其中有所牵连。”还“藕香粉丝”了,你怎么不说鱼香肉丝?不过这时候似乎还没有这个菜,反正号称尝尽开封美食的我是从来没吃到。 宋人虽然吃藕,且用绿豆加工制作成丝状食品,但用藕做成粉丝还没见到过。张琮倒也是颗玲珑心,一下子就把粉丝和藕联系起来了。 “聪明!当地人将鲜藕洗净蒸熟,捣磨成粉淘净拉丝,纤长柔软,就用来制作粉丝。因为粉丝出自荷藕,而荷藕洁白甘脆,在当地象征着纯洁吉祥,既然人们把仰慕者称之为粉丝,被仰慕者就冠以藕的称呼,又以香来形容其声名远播,所以叫做藕香。”张琮听得不住的点头,连声说道:“原来有如此来历,今日可长见识了。” 我拼命忍住笑,好不辛苦,依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当地人因为爱藕敬藕,也喜欢用藕字作为自己的自称,取其吉祥之意。炎璜若以后看到有形貌特异,自称为藕的异乡人,多半是当地来的。” 停了停,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所以炎璜如若在柳姑娘面前说"炎璜仰慕柳姑娘久矣"这样的话,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应该是说"藕素柳美眉粉丝很久了"。这样的说法意义相同,但风格别异。”“柳什么?是哪两个字?这是何意?”可怜张琮被这几个稀奇古怪的新词儿弄得满头雾水。 哎,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就给你明明白白做个解释了。 “眉者,摹其态也,美者,夸其丽也,张敞画眉的典故,炎璜自然是知道的。”我一句话说完,张琮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两个字!人道卓文君眉色如望远山,美眉二字,当真贴切,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这地方如此有趣,不知道是叫做什么地方,离我大宋远不远?” 远!怎么不远了?隔着九百多年呢。我心里笑得几乎要发狂,回答道:“此地在天竺以南,浩瀚缥缈之中,龙蛇出没,风雨无常,常人绝难履及。我是机缘巧合,得到当地一位宿髻指引,才在那里停留过。”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嗓音在前面响起:“那边不是子晰兄和炎璜兄吗?这回巧了。” 我们齐齐寻声望去,说话的却是我们的熟人,雍定侯曹睿。 这时的雍定侯爷没有像往常一样骑马,坐的一乘小轿,嗯,这玩意儿同后世的轿子不太一样,似乎应该叫做辇才对。四面空敞,挂着厚软的锦缎绣帘,曹睿就倚躺在靠垫上,手捧熏炉,一副富贵闲适的神态。前后有四个仆人抬着,后面还有四个仆人跟随,两旁各一个美艳婢女手持拂尘、酒壶等物。 曹睿左手握着一个不知道是水晶还是白玉制成的酒杯,喝了一口,旁边的婢女立刻把酒斟满,动作娴熟而灵巧。路旁人众自然都把目光落到他身上,这家伙可这会享受啊。 “雍定侯这般装扮,似乎不是有事出门,该不是游览东京街景罢?”听张琮这么一问,曹睿笑道:“炎璜兄说笑了,小侯出行的目的,或许同兄台相同。”原来如此,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做这种炫耀行径,也是准备去迎会那位柳如月柳大偶像去了。 三个人一路前行,张琮和曹睿关系还不错,说笑了几句,曹睿便问道:“方才看到炎璜兄笑得极为开心,不知是何等乐事,可否说与小侯同乐?”张琮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把刚听我说的稀罕词语郑重其事的转述给他听,不出所料,曹睿也是笑道:“竟然有这等奇闻妙趣,端木大人腹中还有多少故事,怎么不多说几件给大家听听?” 我嘿嘿一笑道:“故事倒是有一些,只是急切之间想不起来,若不是炎璜刚才表露出的对柳姑娘倾慕之情,我也着实想不到这上面去。” 远远还没有到利泽门码头上,就看见车马轿辇聚集了不少,入眼到处是高冠锦袍,看来,开封府里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不少啊。不过论起品级来,似乎只有雍定侯最高,而我堂堂的开封府名商端木大人也还算惹眼。 那个,大名鼎鼎的柳如月人呢?我到处寻找,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看来人还没有到呢。这也难怪,男人们想见美丽女人哪有不等待的,不等待如何显示出诚意?不期盼如何显示出娇贵? “来了!柳姑娘来了!”人群最前端忽然响起了喧哗声,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的人立刻向河面上望去,还有人迫不及待的往码头上挤,急得有人大叫道:“休要挤了,休要挤了!再挤要掉到河里去了!”只不过还没有听到扑通落水的声音。 我赶紧跳上一个拴马的石礅,踮起脚看去,只见一艘形制巨大的四桅帆船映入眼中。因为金水河中行船太多,拥挤不堪,不能再借助风力,船帆都放下来了,两侧船舷上的人正用长竹篙撑船缓缓行进。我来开封这么久了,几条河上的各色船只也看得不少,但这么大的船还是头一会看到。当然,这是在内河,如果换成海舟就不算什么特别惊人。 不知道我在明州正在建造的那艘两万斛巨舟现在怎么样,如果行驶在这里,恐怕会造成轰动效应,柳如月这艘座船在它面前只怕也不过像是条小舢板吧?只是河舟不比海舟,船底平坦,在海洋里难以保持平稳,尖底的海舟也不可能在这种内河行驶。 帆船徐徐靠岸,沿岸诸人须得仰视,越发显得高大巍峨。 岸上早已准备好的鼓吹队立刻奏起乐来,喜庆之声荡漾飘散,码头上的欢闹气氛又增添了几分。老天,这排场往常在电视里面看得多啊,像什么电影节、金鹰奖之类的,只差没有放烟花焰火了。 张琮介绍道:“这艘船是樊楼专门建造的,奢华精巧之处不下樊楼自身,建成之初我们开封人就都叫它做"水上樊楼"。”水上樊楼?我数了一数,从最下那层舷窗算起,确实有四层高度,画梁彩壁,飞檐雕窗,前后都有木栏走廊。虽然和樊楼的主楼相比要小很多,但在这河面上显得极为巍峨,不愧以樊楼作比较。现在是白天,如果到了晚上,那上百盏灯笼亮起来,几乎可以想见那富丽堂皇的情景。 船靠上码头,四个码头伙计赶紧抬着一块又宽又厚的跳板迎上前,船舷上两名家仆打扮的小厮立刻将一卷红丝毯顺着滚下来,配合得一气呵成。 然而,码头上的鼓吹队热热闹闹的演奏了半天,一干人众脖子都望得酸了,那位什么柳姑娘却连面都没露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向张琮和曹睿,他们也都露出诧异的神色,四下里的人似乎没有一个知道答案的。 忽见舱门旁的小厮将帘子一掀,一个身材高挑的黄衫少女婷婷袅袅的走出来,站到船舷旁,四下一望,人们立刻都歇了声,鼓吹器乐也都停了。 唔,这位就是柳如月柳姑娘?不错不错,虽然隔得远看不太清楚眉眼,但形容体态给人的感觉是极为谐美,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大家风范。 “我家姑娘多谢大家殷殷盛情,只是路途劳顿,身体有些不适,先在船上歇息一日,明日再回樊楼。暂时只见见几位故交老友,以述离情,还望各位见谅。”那少女嗓音清脆明亮,一番话说得如同山涧流水般清晰,虽然声音不大,但码头上下的人都能听清楚。 原来这位还不是柳如月啊,只是她身边的丫鬟,就像是秦依依身旁的翡翠和琥珀一般,不过一个侍女都有如此风仪,这柳姑娘的姿容气度便可想了,我不禁在心里大作比较。听张琮刚才的描述,这柳月如极有雍容姿仪,年少者见之,常生长姐之情。她多半是个大姐大之类的人物,我内心暗自下了个判断,从刚才露面的丫鬟身上,也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而同为樊楼的头牌人物,秦依依可谓柔之极至,我估计,再不可能有像她那样惹人怜爱的人品。当然,我见过的只有秦依依,和她的交往虽然不牵涉私情,但也可谓非同一般,要完全做出公正评价是不大可能的。 那小姑娘既然发了话,场面上的气氛顿时大为改变,大多数人都悻悻然的动身离开,鼓吹队也收拾收拾走人了。 只见曹睿满面欣容,朝着我和张琮略一拱手,笑道:“柳姑娘现在是不会下船了,小侯现在要上船去见她,只能先行向二位告辞。”张琮微笑着,与我和他作别,转身离开。 “炎璜何必耿耿于怀?柳姑娘不是还要回樊楼的吗?今日见不到,过两日我再陪你去拜访便是。”我看得出张琮闷闷不乐的心情,曹睿可以上船而他不能,刚才和雍定侯告别时,神色中便多少有了一丝妒意。刚才顾及颜面还没有多少表露,现在只有我这个兄弟在身旁,也就不那么掩饰了。 张琮点头道:“子晰说的是,柳姑娘身体不适,原也不应该打扰她的清静。故交老友,我张琮又够不上这个格,只好等到明日再说了。”听到他失望之极的语气,我心里不禁嘿嘿暗笑两声,这就是所谓粉丝啊,不知道张大公子有收藏柳月如的签名题字,或者她的画像饰物等等物品没有?说不定还有什么手帕汗巾子之类的。 “子晰还记得我书房里有一幅团扇扇面罢?那画是应天府名家元七先生所绘,题款就是柳姑娘落笔。柳姑娘的字,也是被人称作一绝的,名声可不比秦姑娘的琴差多少。” 看着他一副沉迷其中的神情,我也只能附和着点头,心想你书房里字画器玩那么多,我怎么分得那么清楚?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心想秦依依号称八大都行首之魁,我见她之初也没有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啊。我们张大公子可是有名的风流倜傥,怎么能显出这种不能自拔的情态来呢?有损形象。.M 俗话说得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才是境界嘛。 不过话说回来,要被称之为粉丝,就至少要做到张琮这个样才对,不然在哪里体现“缠绕绵长”的意境?这么一想,我倒是还缺乏做粉丝的情怀了。 只是不知道这位柳姑娘玩什么花样,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肯下船,非要再停留一夜。 “反正无事,我们不妨就到这处酒楼小酌几杯如何?”张大粉丝还是舍不得立刻走人,指着码头边一家酒楼说道。 那酒楼通高只有两层,临河岸而建,坐到楼上,看柳如月的坐船倒是方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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