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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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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少女养成游戏,开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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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有着相同的频率。 葛钟良以前买过一个手机壳,上面写了两句话。 “聪明的大脑和聪明的大脑同频共振,低级的大脑和低级的大脑惺惺相惜”。 葛钟良很喜欢那个手机壳,特么的,后来那个手机被人偷走了,报复似的,那件事情成为了葛钟良开始喜欢偷人手机的开端。 以前葛钟良总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以他当时接触到的圈层,不管有钱没钱,在葛钟良看来,智商多少都比他差一截儿。 后来认识了罕穹和罕东临这种人,葛钟良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夜郎自大。 没什么见识。 葛钟良现在看着表,眼睛好像穿越了旁边这堵墙,他旁边的就是罕穹,葛钟良想象着罕穹在干嘛,更有意思的是,咖啡厅就在楼下,罕东临说不定已经到了。 假如这些墙面、楼板都不存在,再在罕穹和罕东临两个人中间连上一条线……葛钟良仿佛看到了棋盘两边对弈的两个人。 只是这盘棋有点儿特殊,没有黑子白子,棋子只有一个,就是中间的葛钟良。 他要如何在其中斡旋? 葛钟良深吸了口气,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他的手上有个伤疤,尚未痊愈,但是葛钟良等不了了,他一点儿一点儿地抠着那个伤疤,听着旁边戎儿达吉的声音,她已经接受了电视这个奇怪的伙伴,正在跟着电视里的人牙牙学语,那阵声音听起来让人安心,葛钟良可以低头专心抠着那个疤痕,一点点撕开,撕到血从结痂下面偷偷地钻出来,好像在偷偷窥视着这个世界。 怎么撕开这个局面?在他们的博弈之间,给自己一席之地? 葛钟良这种人,虽说是不怕死,但是在自己可控性几乎为零的生命里,葛钟良好歹希望死亡这件事情是能由他自己控制的。 他低头看着那道被掀开的伤口,感觉疼痛仿佛有个形状,正在顺着那个形状缓缓扩散。 他试图揣测除了他自己之外,罕穹和罕东临的阵营里还有什么棋子。 罕穹,很简单,他有从金海中孕育的他自己,有能够通过动物而感知周遭的戎儿达吉,还有一个只有在濒死时刻能够操控地水火风的葛钟良。 罕东临呢? 他是个人,而且是个很有地位的人,葛钟良还记得站在商场门口那个关东煮摊子旁边的两个男人,通过罕东临的手下来判断,可以推测出罕东临很有钱,很有背景,很有人脉。 但他还只是个人。 他能用什么来操控罕穹? 背后偷袭。 现在罕东临想在罕穹身边安插一个GPS定位。 但是罕穹看起来好像也并不介意。 那说明,罕东临身上,多少有点儿罕穹想要得到的东西? 葛钟良现在觉得,自己又不是个棋子了。 因为罕穹和罕东临对弈的目标并不是葛钟良。 相比较棋子,葛钟良觉得自己更像一根电话线,或者说,他是个转换器,帮助罕穹和罕东临在抵达终点之前,达成一个短暂的平衡,而那个真正的争斗,将在得到目标的时刻才会战争开始。 一切都在铺垫。 想到这儿,葛钟良嘬了下牙花子。 他的命运虽然一直被罕穹掌控,买来卖去,可是葛钟良不是什么乖乖的宠物狗,他是野狗啊,就算被扼住命运的咽喉,也要尽力反咬一口。 给人做嫁衣这种事情,葛钟良从来不干,任何事情,要么他不做,要么让他捞到好处,要么,去你妈的鱼死网破,他承认自己就是那颗老鼠屎,这锅汤老子喝不到,也要恶心透别人。 非常抱歉,我们的主角并不是个善类。 此时,这个恶种将手送到了嘴边,舌头轻轻舔舐着那个伤口。 据说唾液里面有能够帮助伤口愈合的什么玩意儿,葛钟良想,这一定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保留的鸡贼能力,不过按照现在科学发展的这个操行,一点儿伤口都要擦药包扎,感觉要不了多久这个能力也会退化。 但是……葛钟良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他的能力是不会退化的,葛钟良舔着那伤口,感觉到伤口上沾染到口水时,那种让人又痛又痒的感觉,听说,那是不同的细胞在作战。 葛钟良就喜欢这种感觉,像是那些细胞一样,悄无声息地在血液的暗流之下战斗。 他想到了什么,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很慢,竟然有点儿迫不及待。 但是葛钟良还是耐心地等到晚饭的时间,等待的功夫里,他有点儿坐不住了,回头看了眼戎儿达吉。 她还穿着衣服,丑就丑吧,再买是来不及了,不过脸上沾了血迹,不知道是二岭东还是大雪人他们谁的,还有尘土,那张脸就像她那身衣服一样,混搭风。 洗手间里有浴缸,葛钟良给戎儿达吉放了一缸热水。 “洗澡。” 葛钟良纠结了半天,比手画脚,起初他比划了个像游泳的姿势,但马上觉得不对——教育戎儿达吉,就像教育孩子一样,一定要格外小心,搞不好就被她误解了,葛钟良觉得给她比划游泳,她八成真能在浴缸里扑腾两下。 他把戎儿达吉推进洗手间,还没来得及给她示范洗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看戎儿达吉穿着衣服就迈腿要进浴缸。 她很喜欢水,看到那一缸隐隐透着淡绿色的水,眼睛发亮。 葛钟良给她比划脱衣服的姿势,她就这么一身衣服,葛钟良自己也没有多余的衣服,弄湿了连换的都没有。 纠结许久,没有办法,葛钟良给戎儿达吉脱了衣服。 就是嘛。 真脱起来的时候,葛钟良觉得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她这一身白肉,葛钟良也不是没见过,刚从坛子里出来的时候,她连杀人时都是赤条条的。 更何况,经历了最近这几件事情之后,葛钟良对待戎儿达吉,已经完全没有了性别的概念。 戎儿达吉在葛钟良眼里,还是那么好看,但是,葛钟良没有丝毫男女之间的心动。 算一下,两个人的年纪相仿,葛钟良被罕穹买走的时候,也就一岁吧,戎儿达吉那时候刚出生,两人还真是前后脚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又是前后脚来到了罕穹身边。 葛钟良刚脱掉戎儿达吉的最后一件衣服,她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水里。 估计她不会淹死,葛钟良就转过头去,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刚才给戎儿达吉脱衣服的时候,她撩水玩儿,把葛钟良的衣服也弄湿了,那包烟没能幸免,被水泡了一些,白色的烟杆变成黄褐色。 葛钟良坐在浴缸旁边,耐心地将烟杆烤干,放进嘴里。 洗手间里有香薰,葛钟良不太喜欢那种味道,总觉得有种疏离感,回忆他这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都是在烂泥里打滚,太高雅的地方,他不太适应。 不过想到这儿,葛钟良笑了一下。 罕穹和罕东临那种人也是如此吧,就像葛钟良不适应高雅和洁净一样,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应该也对烂泥有着陌生和抵触。 挺好的。 葛钟良笑了。 不知道将他们拉进烂泥里的时候,他们那张干净又高贵的脸,会是什么表情。 葛钟良心满意足地吞云吐雾。 都说,打仗要在自己熟悉的战场上。 烂泥啊,那是葛钟良最熟悉的地方。 葛钟良背后响起了拍打水面的声音,他回过头看着戎儿达吉。 我们会赢,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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